其实她的感冒并非偶然,昨晚她冲了好久的凉水澡,直到觉得自己浑身都冻僵了,她才慢慢从浴室躺上床。
第一夜,她也并没有到烧糊涂的地步,那些话,不过是她说出来,故意给傅司琛听的罢了。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消傅司琛的警惕,从而为今晚的出逃而铺垫。
在吊完第二瓶水的时候,她以上厕所为由,偷偷问护士要了两片安眠药放在了傅司琛的水里,只有他睡熟了,她才能跑的更远。
林依想过了,她逃出去就先去市南的医院找母亲,然后再跟母亲一起离开这儿,去一个傅司琛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林依出了医院的大门才发现下了半晚的雪,马路上都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大雪封路,连辆的士的影子都看不到。
无奈,她只好顺着大路一一直向南走,再走两站就是市中心了,那儿或许会有的士。
这样想着,林依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因为逃跑的匆忙,她出来时只拿了一件傅司琛的大衣,下身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空****的裤管似裹不住冬日的寒。
本就是重感冒未愈,被风一吹,林依只觉得脑袋里像有一串走马灯在不停的晃,她不适的靠在路边的法桐树下大口喘气,许久都没有力气再重新站起来。
也不知靠了多久,身后忽然有刺目的车灯徐徐缓缓的射过来,鸣笛声划破黑夜,林依本能的回头看,一辆白色的suv在她身后一米远的位置停住。
车窗缓缓摇下,里面的男人大概三四十岁,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小姐,需要帮助吗?”
这个时间,这样恶劣的天气,林依心怀戒备也是合情理的,她摇了摇头,想要躲开男人,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却终究还是体力不支,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男人见状从车上走下来,来到林依面前,“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走在路上?你家人呢?”
“我没事,谢谢你。”林依推开他伸过来想要搀扶自己的手臂,手撑着地面起身,然后又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要停驻一秒的时间用来休息。
男人不依不饶的跟在她身后:“小姐,你这样很危险的,不如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家就在前面。”
十里之内根本就没有民居,男人轻易就看破了林依的谎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小姐,你一个人走还得走很久呢,我看你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就让我送你回去吧。”说完,他又无比诚恳的补充:“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真的不用了。”林依倔强的摇头。
男人见林依仍然不肯相信自己,眼珠骨碌骨碌的转了起来:“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女儿还在车上呢,你放心,我真的就是看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所以想帮你一把,送你回家的。”
林依心头一动:“真的?”
“真的,”男人抓起她的手臂,把她往车上拖:“不信你来看看,我女儿还在车上呢……”
男人抓着她的手,令林依觉得有些不适,但她浑身虚软无力,根本就没有力气能挣开男人的桎梏,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推上车。
“你女儿呢?你不是说你女儿也在车上吗?”上车后,林依瞪着车内的空间,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单身,哪儿来的女儿呢?”男人发动引擎,偏过头朝林依笑了笑。
那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算不上多么猥琐或是恐怖,可就是令林依觉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