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跑的飞快,一条走廊,数百米距离,她只觉得长的可怕。
丁哲口中说的那位夫人一定是母亲,不会错的!一定是昨夜沈耀宗没能把她带回去,所以母亲亲自来了!
若是以傅司琛对林家的恨意,难保他不会对母亲做出什么……林依不敢往下想,只拼命的往前跑。
与此同时,楼下的气氛趋近于剑拔弩张。
绛红色绒布沙发上,一身素色大衣的宋宛笙短发齐耳,优雅的翘起尾指搭在腿上,饶是她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不难看出美人年轻时是何等的端庄矜贵。
傅司琛就坐在她的对面,身后黑压压的站了一排身形膘壮,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男人。
他靠在沙发背上,冷冷的看着女人:“宋阿姨,我找了您两年,没想到您今天竟然自己上门了。”
跟了林山海那么些年,宋宛笙自然也是见过大风浪的女人,她微微扬了扬唇,低头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阿琛,这戒指你还记得吗?铂金的,大学那会儿你卖给依依的,你说铂金象征……”
“够了。”傅司琛不耐烦的打断她,“阿姨您应该清楚,我没兴趣跟您回忆往事。”
闻言,宋宛笙抿起唇,伸手往耳后捋了捋头发:“阿琛,阿姨今天来的意思呢,是想告诉你,人之所以被称之是人,而不是畜生,是因为人比畜生多了感情。你跟依依是从小到大的情谊,就算做不成夫妻,你也该放她一马,她毕竟是无辜的。”
“阿姨是在指责我不如畜生吗?”傅司琛的唇角翘起倨傲的弧度,他眼里分明有笑意,却深的看不到底。
宋宛笙站了起来,阳光下,她脸上的周围显得越发深刻:“我知道你还在为两年前山海还有你父亲的事情耿耿于怀,但现在山海已经死了,倘若你心里有怒、有恨,尽管冲我来,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女儿!”
说完,她弯下腰,以卑微至极的姿态深深朝傅司琛鞠了一躬,“阿琛,我求你,放过林依,我愿意承担一切罪罚。”
二楼楼梯楼口的林依恰好看见这一幕,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那么骄傲的母亲啊,就算再最困难的时刻都昂着头,骄傲高贵的母亲,今天竟然为了她,低三下四的来求傅司琛。
她没忍住,叫出了声来:“妈!你别这样!”
宋宛笙闻声抬头,与林依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情绪突然开始激动:“依依,依依你没事吧?”
昨晚沈耀宗浑身是伤的回去就一言不发的坐了半宿,问什么也不肯说,她还以为是林依出了事情。
林依一个劲儿的摇头,她现在只想扑进母亲怀里大哭一场,什么都不去做。
“丁哲,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让她出来吗!”
傅司琛寒气逼人的声音低低响起,久久回**在冰冷的客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