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性把直接放一把火的念头给压下去后，长恣笑吟吟的。
十三感激涕零：“方士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还请方士受奴婢一拜！”
“大恩大德？”长恣手一挥，便将跪了一半十三给扶了起来，旋身给她指了个人，“姑娘若是想报恩，便寻这位情根深种的姜大人吧！”
又是一通阴阳怪气。
姜轻已经能够很好的消化掉了。
没人注意到十三已经被“情根深种”这四个字给劈中了。
十三愣愣道：“大人……奴婢与这位大人可相识吗？”
那自然是不相识的。
姜轻轻咳一声，长恣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少顷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流转的时间仿佛静止。
子蛊与母蛊那天性使然的亲近感，让十三不由自主地对姜轻生出几分亲近的好感来。
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来一顿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姜轻微微蹙眉，他有些排斥这些被长恣伪造出来的记忆，但还是忍下接受了。
在十三记忆中许多关于伙伴的记忆被篡改，将脸通通换成了姜轻。
“大人是……”
那一声湮灭于唇边的“姜哥哥”，被十三理智上头，尽是给咽了回去。
横亘在两人之间巨大的身份差距，让十三分外清醒。
姜轻微微一笑：“是我，十三。”
看着这一幕，长恣说实话有些倒胃口。
正预备着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茶水壶里早就空空如也，一滴水都没有。
长恣扭头看了眼，气氛之间有些古怪的两人。
想来也是指望不上的。
长恣唤了一声：“姜婌。”
凭空现身的姜婌乖巧地把茶水壶捧上，还未转身来得及走，她的漂亮主子又点餐了。
“顺便带份冷元子回来，降火。”
姜婌满脸为难：“可是主子，你知道的，西偏殿的那位主子不让你吃这些甜的冰的诶。”
闻言，十三快速抬头，在瞧清姜婌这张脸庞时，微微一愣。
这不是那夜……
长恣满脸悲苦，忍痛割爱：“人生无望啊。”
姜婌笑眯眯地捧住茶水壶，抬脚一跨便跨出了十三的这间小屋子。
十三神色不明。
如若是一个下人的身份便能令皇后娘娘如此给几分薄面的话，那眼前这位方士想必更是身份尊贵。
如今宫中最受皇后娘娘与皇上器重的方士，也就只有原先住在启辰殿的两位王方士了。
当初宫宴上，十三只是个领班宫女，不敢多加抬头多看，怕坏了规矩。
今日这么一瞧，竟是个这么年轻的方士？
“你刚痊愈，还是多加休养为好。”
十三受宠若惊：“多谢姜……姜大人。”
五品中丞，这也是个她不可多攀的大人物。
规矩老实地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十三的规矩行礼都很疏远得体。
“奴婢理应还需当差，不便在屋内多加逗留。”
“只是姜大人与王方士的大恩大德，十三这辈子都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