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姑娘笑了笑：“因为我是翊坤宫的宫女啊。”
姜婌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记得翊坤宫的皇后娘娘很温柔，也很好说话。
“没事，先去上药。若是皇后娘娘到时候骂你了，你便说是我把你给带走了。”
姜婌拉着她走到了一半，突然回过头来：“噢对了，我叫姜婌，你叫什么？”
姑娘愣了愣，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姓姜，她不由地打起了点精神来。
“我……奴婢名叫十三。”
*
十三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亲自来给她诊脉的许太医。
这可是只为皇后娘娘请平安脉的许太医啊！！
她一个做奴婢的何德何能才能……
“没什么大碍，记得每日上药便好。一日三次，如今天气炎热若是不见好转，便来寻本官。”
说着，许太医又从药箱中又拿了瓶药来。
身后的姜婌跟着点了点头，乖巧地将十三要敷的药给拿好。
无人注意到，藏于药箱中的一条小青蛇极快地摆动着身子，攀附上十三的脚踝。
吐着蛇星子，对准脚踝便是狠狠咬了一口。
“奴婢惶恐！能得许太医医治已经奴婢三生有……啊！”
突然的疼痛吓得十三顿时尖叫起来。
而罪魁祸首早已游动着身子跑走。
姜婌用力嗅了嗅鼻子。
气息很熟悉，带了点主子的味道。
刚刚还想动的脚步，硬生生就给止住了。
主子办事定有主子的道理。
许太医是因着姜婌是荣贵人死去之女的身份，一直牵强着替这么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医治。
本就不耐烦，此刻更是。
无端地被吓了一跳，许太医语气有些不善：“怎么了？”
十三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脚踝。
方才明明很痛的，可是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闻言，十三飞快地摇了摇头，有些怯懦道：“奴、奴婢一时失颜。”
许太医拿着药箱起了身，对着姜婌略微行了礼。
“下官还有旁的事，便不多加叨扰。”
姜婌说话慢吞吞地：“多谢许太医。”
面对姜婌，许太医便客气了许多：“姜姑娘说这话便是折煞下官了。”
十三撑着桌边起了身。
一时目光有些暗淡。
她情不自禁地去想，如果许太医知道她真正的身份的话，还会如今日这般吗……
这个念头刚扶起，她便想起她的那位生母。
当初发了疯似的，逼迫着她发下毒誓。
这一辈子都不对自己不该有的荣华富贵动那些歪心思。
十三一时间有些烦厌。
“你还能自己走动吗？”
十三赶忙抬起头来，冲着姜婌点了点头：“奴婢可以。”
姜婌冲外头瞧了眼天色。
时间也不早了，或许她该回启辰殿里去瞧瞧。
若是还没有，她便出宫去花冠楼里等两位主子了。
“若是皇后娘娘怪责起来，你便把所有的错处都推到我的身上。我叫姜婌，你记住了吗？”
十三微微一怔，旋即低下头去，不敢看她：“奴婢记住了。”
姜婌这才满意，冲她告别：“那我便先出宫去了，若是有机会再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