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呆滞,可手中却拿着一根细长且布满倒刺的鞭子。
“就是你在花冠楼闹事?”
姜婌还有些不太习惯漂亮主子新给她做的这副人偶身子,说起话来时有些迟缓僵硬,听着总让人不舒服。
莫名的,姜轻对上眼前这么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会心生警醒来。
剑锋微斜,离了那奴仆脖颈三分。
姜轻这人,进退有度。
这会儿又能笑脸相迎,如同没事发生过一般:“都是误会,姑娘怕是有所误解。”
姜婌很是为难别扭地硬挤出来了个笑,牵动着整张脸都在动,看起来怪吓人的。
反正小厮被吓得已经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就惹怒了眼前这位女子。
直到姜轻走出好几步,姜婌这才动作缓慢地将手中的鞭子重新给收拾了起来。
几个奴仆显然与她的关系比较熟稔。
小跑着过来,面露好奇。
“姜婌姐姐,你刚才那笑是怎么练出来的啊?我们几个瞧着都被狠狠吓了一跳呢!”
姜婌收拾鞭子的动作微顿。
原本是郁闷的神色,可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十足十的威胁。
“不许叫我姐姐!”
都怪漂亮主子,给她捏造了个模样看着有二十好几的年纪。
原本是该叫妹妹的年纪,活生生被叫了好几声姐姐。
还有几个小崽子还叫她姨!别以为她不知道!!
不小心被吓了一大跳的奴仆们,立马跳脚。
“别……别生气哈,俺们这就走哈!”
跨出门槛尚且还有一步。
姜轻心中略奇。
姜姓为国姓,据他所知除却皇室之外能以此姓的便只有他一人。
这姜婌,又是何人?
姜轻心中喟叹。
或许这花冠楼幕后的主子,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
长恣胡乱地拨了枚白子。
原本布好的棋局瞬间成了一盘散沙。
对弈的牧幽甚至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慢悠悠地问道:“你这又是从哪儿受气回来了?”
长恣撇嘴:“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这么爱乱发脾气?”
黑子落下,原本就遭受重创的白子已彻底显露出了败势。
继续再这么下下去也没意思,牧幽索性便将捻起来的白子扔回了棋盒里。
抬了眸,就瞧见原本还烦闷着的人,这会儿已经叼了块酥饼,自己哄自己去了。
倒是个好哄的。
牧幽问她:“能让你如此情绪变化之人,倒也不多,就三人。”
见她不搭话,牧幽略微停顿了下,继续说来:“距我们离开皇城不过三日功夫,天骄宗的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你面前烦扰。”
“遇上姜轻了?”
“别和我提那个白眼狼,提起来我就糟心。”
每每想到觊觎自己心头血的姜轻,长恣都恨不得把他那颗脑袋撬开看看里头都是些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牧幽慵懒地伸手支着额角,眼皮半搭,“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姜轻不是金诗瑶,天道不会想尽办法阻拦。
长恣冲他竖起三根手指来:“不出三日,戎狄的使者便要进京拜访。而那戎狄来和亲的公主便看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