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你救她！”
苏容却是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在金诗瑶那伤口处轻巧地移过：“大师兄若是还忘了自己的身份，那便继续沉沦如此吧。”
说着，苏容一人站在了天骄宗弟子的身前。
冲着的是长恣行礼：“弟子们尚还年轻，不知是非善恶，方才所言若是令王方士心中有怨，便冲着我一人来便好。”
常光神色动容，低声喊道：“苏师姐……”
牧幽没说话，却是垂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身侧抿着唇不说话的长恣。
他约莫是记得的，这个叫做苏容的，与小凤凰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轻易杀了的话，怕是小凤凰心中会难过。
说实话，长恣是万分痛恨这些随波逐流的弟子们的。
往往三言两语便能被挑拨过去，肆意妄为地加以污蔑胡诌。
不管是往日那般以为她是背叛仙门与妖魔为伍而痛斥她，还是如今为了金诗瑶而驳斥她。
没有半点的分别。
轻缓的，长恣摇了摇头。
“我不杀你，但我绝不会放过你身后的这些人。”
苏容叹口气，缓慢地伸回了自己的手：“既如此，我不会阻拦，只是还请方士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长恣沉默。
苏容轻声道：“他们毕竟是天骄宗的弟子，我想最后也还能将他们带回天骄宗。”
话语落下，分明是轻缓的低声，长恣却觉着自己心里头好似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那为数不多的痛苦过往中，苏容永远是偏心她的师姐。
即便是她被污蔑与妖魔为伍，苏容也仍然将她的弟子令牌随身携带，信任她。
似是察觉到长恣的变化，牧幽默不作声地搀扶了些她，让她好大半的身子都能倒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袖子被攥紧，带着些许的力气。
“牧幽，我下不去手，怎么办？”
长恣的眼中略带了些迷茫。
如果苏容知道了她便是王七，往后又会不会恨她？
牧幽沉思片刻，从袖中拿出了一小瓶丹药来给她。
“这是魂蚀丹，不过白日必心魂腐蚀，且日日饱受痛苦。”
瓷瓶很小，长恣一只手就能拿稳。
牧幽将她往前推了一把。
“只要你后悔了，随时都能来找我取走解药。”
长恣眼睫微动。
瓷瓶浮在苏容的眼前。
苏容没有片刻的犹豫，先行吃下去了一粒，长恣便是连阻止都来不及，这才是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将丹药全都给强制性给他们塞了下去。
长恣艰涩道：“你不必吃的，我倒是不恨你。”
闻言，苏容微微一笑，长恣瞧她只觉得无比傻气。
“我是他们的师姐，自然是要以身作则，也要护着他们的。”
长恣神情一阵恍然。
上辈子，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自然也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