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一笔之下,人偶的模样渐渐有了轮廓。
不消片刻,一个与姜逝如今模样完全一致的人偶便站在了他们的身前。
只不过神色呆滞,面目僵硬了些罢了。
姜逝却如平白见了鬼似的,往后赶忙退了退,却不小心牵扯到被姜婌打的伤口,疼得他只能弯下腰来抽气。
天骄宗弟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头摇得就像个拨浪鼓似的,目光不停地在那人偶与姜逝之间逡巡。
好半晌,倒吸了一口凉气。
得出了个分外铿锵有力的结论。
“难怪大师兄会落得这么个惨状,这二位方士瞧起来倒是能与咱们仙师一比?”
同伴猛地瞧了把说话弟子的脑瓜子,压低声音骂道:“你不要命了,擅自诽谤仙师!”
说话弟子委委屈屈地抱着自己的脑瓜子。
可这一切,长恣都没注意到。
“皇上还有何顾虑?如今还可以一一说来,我们仔细听听。”
听起来是长恣善解人意的劝解分担,可落在姜逝的耳朵里,与警告毫无分别。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接二连三的打击给打击到了,姜逝的神情之中隐隐有着几分疯癫。
“不……不可能的,朕又怎么会输呢……”
姜逝慢慢地爬到了周子洲的跟前,一拳一拳,拳拳到肉。
眼神阴鸷:“都是你诓害朕!朕早就知晓你这歹徒不怀好意……”
疼痛之下,略微唤醒了些周子洲的神智。
前几日相见在国寺,还分外客气的两人,此时此刻却像是市井泼皮般,打得狼狈不堪。
两个普通的凡人,这么一味地打下去是要没命的。
一掌一个,姜婌呆呆地将两个人敲晕了提了起来:“主子。”
长恣看向双双跌坐在位子上的荣贵人与皇后。
拱手作揖:“此事论起来可算是家事,也可算是国事。只是我二人只是个闲散方士,如何定夺,全凭二位娘娘做主。”
牧幽长指一点,人偶皇帝神情恍惚。
皇后面色惨白,与荣贵人互视一眼,不明说却微微点了点头。
嗓音沙哑:“今日还要多谢二位方士出手。”
目光一转,落在天骄宗弟子身上:“还有各位能人异士。”
年轻的弟子脸皮薄,自觉从头到尾除了与周子洲的那一仗外,再没什么出力的事,自发觉得不大好意思。
孟淤犹豫再三,借此应下了:“孟淤斗胆借此向二位娘娘求个恩典。”
皇后温和:“你说。”
“愿娘娘能赐一株飞羽花。”
荣贵人却道:“此花颜色妖异,先前皇帝视为不详,凡姜国境地内一律不得栽种此花。”
此话一出,孟淤脸色顿然一变,便连手中的剑都要拿不稳。
可这倒是提醒了牧幽。
长眸微眯。
三日,已要到了。
与此同时,远在禁忌之地的牧幽,正悄然睁开了眼。
云雾缭绕,长指微动,仿佛是在仔细挑选先从哪儿下手比较好。
一看见是他,守山门的弟子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不停地抖着身子。
这魔……魔头怎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