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皇后才道：“方丈，您认错人了。”
一句“方丈”，周子洲彻底疯了。
“少青我是子洲啊！你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情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啊！少青，我求你，看看我……”
天骄宗弟子们面面相觑，眼里都有着明晃晃的迷茫。
这是，咋了？
戏看得也差不多了。
长恣双手撑在扶椅上，起了身，面对皇后，她倒是颇为耐心。
“我帮娘娘将身子换回来，可能会有些疼，劳烦二位娘娘。”
荣贵人与皇后面面相觑，柔声道：“多谢王方士。”
长恣从腰间取出小刀。
凤凰一身是宝，血能避邪祟，骨能滋仙魂。
鲜血落在二人眉宇间，快速便融进了血肉之中。
那种硬生生从皮肉中拔取出来的疼痛，清醒时分到底是难捱的。
周子洲目眦欲裂：“啊啊啊啊啊，不要少青——”
面对突然出现的姜婌，天骄宗弟子脸色大变，口中不受控制地喊着：“啊啊啊啊啊鬼啊！”
姜婌：“……？”
你多冒昧啊！
见到厉鬼，孟淤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剑上。
身旁的苏容：“啧。”
这大师兄怎么只会拔剑杀杀杀的，真无脑一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一声语气词太过于鄙夷，孟淤停顿了几秒之后，突然朝着苏容的方向看了过来。
苏容大惊，大师兄总不至于心眼这么细吧！
下一秒，孟淤又转过了头去，手从佩剑上放了下来。
姜婌五指成爪，紧紧地扣在周子洲的天灵盖上，语声迟缓僵硬：“将，我的尸身，交出来。”
她用了太多的鬼气，怕是再拖下去便支撑不了多久了。
周子洲双眼猩红，将在场之人全都扫视了一遍，突然放声大笑。
笑声张狂：“你做梦！”
姜婌气急，转过头来，求救般看向长恣：“主子，他欺负姜婌！”
“乖啊，不气。”
摸了摸姜婌的脑袋，哄了两句，长恣这才手持长剑将这周子洲狼狈不堪的头给抬了起来。
眼前这少年明明看起来不过才弱冠，可力气之大却让周子洲动弹不了分毫。
这般屈辱的受制于人，让周子洲悄摸着摸进了自己的袖中。
尖利的小刀刺破了指腹，鲜血的味道慢慢地消散出去。
周子洲脸色变得愈发狰狞：“事到如今，那便都鱼死网破吧！”
长恣却是慢悠悠的将剑锋对准了他的这张脸。
这张，与他这年龄实在是不符的脸。
分外年轻，瞧起来仿佛只是个二十出头的俊俏少年郎。
脸上传来刺痛感，周子洲眼球凸出，分外可怖。
长恣笑道：“你这般有底气，不过便是仗着你的血能够使你豢养在花冠楼里的厉鬼们暴乱，从而来争一个两败俱伤罢了。”
周子洲冷哼：“王方士现在才明白过来，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闻言，长恣不怒反笑，伸手抓过周子洲束起的发冠，迫使着他往殿外去瞧。
压低了轻柔嗓音，落在了他的耳畔，犹如恶鬼喃喃自话。
“可是你瞧，哪里还有你的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