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无碍。”
金诗瑶看着自己再度落空的手,心中一慌,却也知道不可急功近利。
规矩的退出了方寸之远的距离。
“若是姜大人不嫌弃的话,诗瑶略微懂得一些岐黄之术,能为姜大人诊脉医治。”
在金诗瑶充满期待的目光下,姜轻却只问:“金姑娘可是天骄宗弟子?”
下山历练不可泄露天骄宗弟子的身份,金诗瑶心中着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
姜轻站直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急切地想要得知答案。
“我能否知晓我姐姐长恣,如今身在何处?我想见她!”
长恣,又是长恣!
金诗瑶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手,一块帕子都快被她给搅烂。
面上却是显露出一派忧心的模样来。
“姜大人竟是长恣师姐的家人,当真是缘分一件。”
“只是可惜了,长恣师姐先前被妖魔气息沾染上,如今已背叛仙门,除去天骄宗弟子的身份了。”
姜轻只觉得额角突突狂跳。
他不过是重生一次,怎的会发生这么多的枝节变故?!
*
暮色四合,天边夜色渐渐浓稠,接连覆盖了整座皇城。
一股寒风无端地刮了起来,打更的太监连忙裹紧了身上的外衫,脚下的步子迈得越发地快了。
“咚!——咚,咚!”
一慢两快,显然已是三更天。
踩在铺就平整的琉璃瓦上,发出琐碎的细响,犹如猫轻巧踩过那般。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呃!”
一击手刃下去,打更的太监双眼一翻,连同手里的物什全都倒了下去。
长恣弯下腰,抓着太监的双脚,利索地扔进了转弯的巷子内。
拍了拍手中的灰,复又潜入夜色中,一路向景阳宫疾行。
从启辰殿到景阳宫,长恣手都劈酸了。
一边揉着发酸的手腕,一边贴了张符箓在那金锁中。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那金锁便化作了一滩炙热的金水。
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夜时的景阳宫与白日里的大为不同。
张牙舞爪,阴风阵阵,生怕人看不出来这景阳宫内有问题。
白日里牧幽在景阳宫的假山上发现了一处不易叫人察觉的血痕。
生人的血向来都是鲜红色,只有厉鬼的血才会是凝绿色。
或许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景阳宫内曾恶鬼横死过。
一路都无比顺畅地找到了皇后说的那棵桂花树。
分外的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三个由符箓幻化而成的小人从虚空中跳到了地面上,“哼哧哼哧”的就开始挖动着泥土。
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三个埋下女死婴的尸体尽数都被挖了出来。
办好了差事,小人全都重新变作了符箓,乖巧地飞进了长恣的须臾带中。
三个女死婴已经不能称作婴童了。
完全就是一个肉球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五官轮廓。
面色无一例外青灰,脸上如姜婌的尸身一样布满了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