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牧幽称奇，看着长恣，“是你的弟弟。”
小鬼：“！！！”
没人和它说要下手的对象是偶像弟弟啊！
长恣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来，与瑟瑟发抖的小鬼平视着。
“那我再问你，如果今夜你们未杀了姜轻又该如何？”
小鬼哭着表示：“阁主便会将我们炼化，给旁的厉鬼当养料。”
“那你可愿跟着我？”
此话一出，小鬼也不哭了，也不闹了。
还甚是有着几分羞怯地伸手捏着长恣的袖子，扭扭捏捏地问道：“这样，当真是可以的吗？”
下一秒，一把白玉扇子便“啪”的一下打在了小鬼捏着她袖子的手上，疼得它当场“嗷嗷”叫。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在长恣一眼瞪过来时，显露出一副分外无辜的表情来。
他可什么都没做。
长恣悻悻地收回目光，跟前的小鬼被牧幽打了一下后便老实了。
规规矩矩地向着长恣磕了个脑袋，规规矩矩道：“小的姜婌愿跟随主人。”
姜姓？
长恣多问了一句：“你生前与皇室有何干系？”
姜婌再次老老实实答，并未发觉自己说出来的身份有多么的尊贵。
“听阁主说，我生前是冷宫荣贵人之女。”
原本长恣对姜国历练之事记得不太多了。
可现下冷不丁地提起冷宫荣贵人，长恣便隐隐记得了些印象。
荣贵人原是贵妃，只是后来被宫中的方士发现为了固宠而养了小鬼，这才被打入了冷宫。
生出来的女儿自带沾染妖鬼，自此被视为不祥。
长恣倒是意外，自己随手捡回来的一只小鬼，竟有着这么大身份的来头。
*
夜幕四合，原本静谧的皇城突然被一声极为凄厉的尖叫声而划破了此方的宁静。
东西六宫瞬间点亮了灯火，值夜的小太监和宫女着急忙慌地望着声源处赶。
半路上截了旁人，仔细问道：“这可是怎么了？哪宫娘娘又发生事端了！”
被拦下的小太监，头上带着的太监帽都歪了。
出声时，声音里满是惊惧与害怕。
“冷宫里的荣贵人又产下一死女婴！”
话音一落，问得那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急匆匆地便松开了手，忙不迭地就往来时的方向跑。
太过于诡异了！
翊坤宫中，得知此事的姜国皇后，一个没站稳，便径直倒在了软榻上。
身旁服侍的嬷嬷也忍不住抖着声小声说道：“娘娘，荣贵人这月已生下三具女死婴了……莫不是荣贵人被鬼附身了？”
“空口无凭，莫要胡说！”
皇后厉声斥责，神情之中却满是恍惚，手中紧紧攥着一串佛珠。
嬷嬷急声道：“是老奴多嘴。可是娘娘，就算您不信此等谣言，但为了宫中人性命安危，不如请国寺方丈来做场法师吧？”
“也好，”皇后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止不住地喃喃道，“也算是为了那死去的孩子们祈福了。”
嬷嬷顿时松了口气，连声道：“娘娘心胸仁爱，实乃国母风范，皇上和太后娘娘若是知晓了，必定心中宽慰。”
“但愿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