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歌拿到了解药,马不停蹄回去救聂浮潇,封步媱则去找封承欢他们,两人商议好待聂浮潇解了毒就和他们会合。
聂浮潇靠着树干,姿势还是兰歌走时的姿势,不知睡着了,亦或者是在闭目养神。
兰歌不知为何,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隐隐不痛快,聂浮潇那么意气风发的人,何时变得这般狼狈了?她轻轻走过去,蹲下,盯着他的脸庞看。
脸色有些惨白,约是中了毒的缘故吧,嘴唇不见血色,他的皮肤很好,不像兰歌她自己,有些粗糙,“神仙的日子真滋润啊……”兰歌感慨着,聂浮潇闭眼的样子令她的心里有种酥酥痒痒的感觉,但她想做些什么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好看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人呢?这就是谪仙吧。兰歌痴痴地想。
正兀自出神的时候,聂浮潇倏地睁开了眼睛,“干什么?”
“啊?啊!没、没有。”兰歌结结巴巴的。她不知道,她的脸此刻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聂浮潇再问两句,只怕要烧起来了。
“怎么样了?”聂浮潇也不深究,问。
“哦。”兰歌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木盒子,谨慎地打开,犹如捧着至宝递给聂浮潇,“我差点以为找不到了,没有解药了,多亏了步媱。给,赶快吃下去。”
“你哭过了?”聂浮潇却没有第一时间服药,看着她的眼睛,问。
兰歌慌忙偏过头,“没有,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你哭?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她嘟嘟囔囔。
聂浮潇将药一吞。
兰歌起了坏心思,笑眯眯地问,“怎么,你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啊?”
“不怕。”聂浮潇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
兰歌愣了愣,提醒,“就算是步媱给我的,中途我也能换成毒药,说不定一会儿蛛毒加上这个毒药的威力,你会死得很惨很惨哦。”兰歌笑得一脸奸诈。
聂浮潇却说,“你不会。”
兰歌顿觉无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想杀我你又何必费尽千辛万苦去找解药,躲在暗处看我毒发身亡不是更名正言顺?”聂浮潇一句话堵了她的口。
兰歌鼓鼓腮帮子,选择闭嘴。
过了会儿,聂浮潇感觉通体舒畅,他试试运气,发现毒已经解了,站起来,说,“我们去无伤城救人。”
“你都好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步媱也出来了,应该没事的。”兰歌关心地问。
聂浮潇却皱眉,似有所愁,“如果苏晚镜的吸魔珠也是那个黑衣人给的,无伤城的百姓就有危险,吸魔珠需要靠汲取人的精气才能维持甚至成长,这无伤城里的人却个个精神奕奕,只怕苏晚镜如同商无夜那样用了什么障眼法。”
“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去蛊惑这些有需求的恶灵,引他们堕魔?”
“现在还不得知,也许跟来找我的人有关,可惜人死不能开口。”聂浮潇叹了口气。
兰歌有些不好意思,玉简是她弄丢的,人也是她埋的,她那时候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不过即便想到了,当时的她眼里也只有钱吧?当时?兰歌愣了愣,难道现在的她不是这样的吗?这么一细想,她竟发现如果换了现在的她,可能真的会把玉简交给聂浮潇,并且好好安葬那位死者。
聂浮潇,究竟影响了她多少?兰歌有些后怕。
“怎么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