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自洒回应着,挡在了他身后,阻止商无夜进入。
商无夜唯一的忌惮在于那个结界里的人,所以雷受他控制,不曾落入结界中。聂浮潇已经顾不得城中百姓会如何惊慌了,他只能想方设法将商无夜引入结界中。他把兰歌扔进凹形石洞里,他则快速在雕像附近布天罗地网阵。
他不能再姑息商无夜了,既然已经确定他不但利用不夜城的百姓成为延续他夫人性命的器皿,还吸食他们的人魂,他就有责任将他送去三界军庭接受审判。
雕像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慌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无夜?无夜……”
“商无夜罪行滔天,肆意吸食人魂,堕、落如斯,我会将他送往三界军庭。”
“三界军庭?你是聂掌门?”雕像似乎听过聂浮潇的大名,也是,这天下间除魔卫道的除了天境派分善恶,其他人诸如道士之类的,不管恶灵好坏之分,通通都是收服,或炼丹,或杀死。
“是。”
“那无夜……无夜他真的……”雕像痛心疾首。
“他就在外面,引雷想杀死我们,在此之前,他吸食了城中百姓的人魂,这样的恶灵罪无可恕!”
雕像失声哭泣,泪水顺着她的眼睛流下,但她的眼睛依旧不动,也毫无感情。
“夫人,你劝劝商无夜吧。”兰歌突然冲到雕像面前,说,“商无夜清醒过来一定会难过的……就像我一样,”她的目光迷离,“那种难过形容不出,好像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唯独心噗噗噗地跳,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又好像要炸了一样……”好像回想起了那种感觉,兰歌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
聂浮潇挑眉看她,倒不曾知道,她那颗铁石般的心居然还有这种感受。他突然想起,那位夫子过世时拼命强调,兰歌本性不坏的,只是命运使然,那她莫非……
“师兄,挡不住了!”赵自洒一骨碌滚进来,狼狈地站起来。
商无夜也从外面进来,他的脸孔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身上黑气缠绕,看来执念让他堕魔已深。
“夫人!”兰歌喊了一声。
雕像却只是默默垂泪。
“你要眼睁睁看着他被聂浮潇送去那个鬼地方吗?”
“就算夫人劝了,商无夜就此收手,他的罪孽既定,无从改变。”
兰歌咬牙切齿,“你少拆我一天台会死是不是?你没看到商无夜的恐怖吗?我怕他六亲不认啊。”
“无夜……别再执迷不悟了!”雕像终于开了口。
“夫……夫人……”商无夜顿了顿,随即欣喜若狂,“夫人?你终于醒了?哈哈哈哈你终于醒了!夫人,我等了你好多年了,终于盼到你醒了……”两行泪从他腮边滑过。
他刚踏出一步,雕像突然疯了般地吼,“无夜!你快走!快走啊!离开这里,去一个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不要管我了,不要再管我了,无夜,你不要再执着了!聂掌门会把你送去三界军庭的!无夜!”雕像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