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歌自讨了个没趣,直接拿出玉简,往桌上一扔,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来,“看看,值多少钱?”
那掌柜放下笔,拿起来仔细一瞧,突然如临大敌,扔回给兰歌,说:“不当!不当!小店小本生意,当不起,当不起。”
“这简很值钱吗?”兰歌听了,高兴地问。
掌柜摇头,“简不值钱,但要命。我看你也不知这简是什么东西,我劝你趁早丢掉,免得回头为此送了性命。”
兰歌一听,不高兴了,把玉简宝贝地握在手里,气咻咻地说:“哼!我就知道你这掌柜不安好心!你一定是看玉简太值钱了,就想忽悠我扔掉,你好去捡回来,我才没那么傻!”
掌柜没想到自己好心被当驴肝肺,怒极反笑,“好好好,权当我不安好心,走吧走吧,别挡着我财路。”
“走就走!”兰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守在门外的傻子见兰歌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姑奶奶?”
兰歌苦恼地说:“掌柜的不给当,肚子好饿……”她摸摸扁平的肚子,咽了口口水。
傻子想起聂浮潇给过他一个钱袋,连忙摸身上,可是摸来摸去也没摸到。
兰歌见状,挥手,“你又没钱,摸什么摸?我的存据都埋在长寿村外面的山上,还不知道怎么回去拿呢。”
傻子闻言,估计钱袋在下山的路上掉了,也就没有伸张,他怕说了会被姑奶奶骂,万一姑奶奶要赶走他怎么办?
兰歌饿得四肢无力,看看傻子那么大的块头,却屁点用都没有,气不打一处来。瞅着瞅着,忽然一计上心头,对傻子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傻子频频点头。
于是不久后,赤子城集市上出现了个“卖身葬父”的姑娘,需安葬的“父亲”被一床草席裹着,那姑娘穿得寒碜,模样倒是可以,不过也不是到了非买不可的地步,大多数人只是在她面前停留,并没有人愿意买她。
“小女子生来命苦,三岁娘亲去世,爹爹独自抚养我长大,如今他老人家得重病过世,小女子却无钱安葬,实在是愧对父亲……爹,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你,爹,你带女儿一起走吧,女儿连给您安葬的费用都凑不齐,女儿没用,爹……”那姑娘号啕大哭。
可她不知道,这赤子城算是顶穷的一座城池了,富贵人家不多,有的家中仆役也足够了,就算她哭得再悲怆再哀恸,毕竟是钱的事情,也没人真的会买她,最多就是站在一边可怜她几句。
“卖身葬父?喂,是不是只要安葬了你爹,你就归我们了?”
总算有个人来问了,姑娘——就是兰歌,倏地抬头,小鸡啄米般点头,娇羞地说:“老爷,只要您付了安葬我父亲的钱,等小女子葬了父亲,小女子……小女子上上下下,就都是您的了。”说完,她掩面娇笑。看面前这人身着玲珑绸缎,想必是大户人家的,说不定能狠狠敲上一笔。
那人看兰歌这一手搔首弄姿的,一拍手,露出一口大黄牙,“好!好!我买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