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对安氏扣下来的那笔投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影响,可安家人和裴炎都知道,那比投资至关重要。
如果现在突然没了,或者被裴氏拖延打款时间,那好不容易有的起色的安氏,依然会很快败下去。
在跟裴氏对接的项目负责人,再又一次打不通裴氏电话的时候,找人也找不着的时候,终于去安家把情况告诉给安天德。
安天德的脸色在听完项目负责人的话后便变的十分的肃然,眼神也透着怒气。
沉重的喘了几口气,安天德终是拿起拐杖重重的朝地面敲下去:“胡闹,简直胡闹。”
安天德这些年老了,也已经把安氏放权给了。
项目负责人大气都能不敢出,等了一会才问:“老爷子,裴氏现在敷衍着我们,资金就是不下来,项目很快就会出现资金漏洞……”
“你回去在打电话给裴氏,如果他们还是不接电话。”安天德沉默了会,面色难堪的继续说:“你直接打电话给裴炎的助理,我亲自去谈。”
“好的,我马上去约。”项目负责人面色严肃听完安天德的安排,马不停蹄的又赶回裴氏。
陈佩云刚出差回来,听闻公司的情况,还来不及去了解情况,便被家里打来的电话催了回去。
安天德坐在梨花木的老式椅子里,昏暗的灯光下,面色晦暗不明,可只听声音也知道他正在生气,或者说发怒更为贴切:“你知不知道安心琪做的事?”
“爸爸,我……”陈佩云站在书桌前,脸色难堪欲言又止。
安天德见她这个反应便知道,她肯定是知道安心琪对安心瑶做的事。
手边的茶杯应声落地,袅袅的炊烟升腾而起。
安天德从椅子上站起来,右手重重的拍在书桌上,声音颤抖着:“孽子,孽子!!!你们是想把安氏毁了啊!”
陈佩云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在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
安怀山刚到家便听到楼上的动静,他连忙赶上去,便看见安天德坐在椅子里抚着胸口重重的喘气,而陈佩云正手忙脚乱的在抽屉里给老爷子找药。
安怀山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安天德身边,把陈佩云手里的药拿过来,快速打开倒出几颗药丸,喂到老爷子嘴里:“爸,你别生气,快把药吃了。”
“爸,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身体要紧。”陈佩云递过茶盏,也连忙出声安抚。
“你,你们……”安天德颤着手,指着陈佩云,又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安怀山:“不成器的孽子,安家早晚有一天要败在你们手上。”
“你。”安天德喘着粗气,语气沉沉,满是威严:“去把安心琪这个不肖子孙给我带回来。”
安心琪是在隔天从临市飞回的,她面色苍白,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和陈佩云说话,便被安天德叫去书房。
经过一晚上,虽然安天德面上已经平静下来,安心琪刚进书房,安天德便叫她跪下。
“爷爷……”安心琪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天德。
“我让你跪下。”安天德面色沉沉的看着安心琪,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安心琪,你知不知道,安氏因为你的嫉妒很有可能就要不复存在?”
“就因为安心瑶吗?”安心琪跪在地板上,可哪怕听安天德这么说依然没觉得事情有多么重要:“呵,爷爷,安心瑶她没有那个本事让安氏倒闭,你一直顾忌的也不过是裴炎,可是裴炎现在无论做什么,也不过是出一时的气而已。”
安心琪看着安天德,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理直气壮和不知所云:“安家在y市那么多年多少也有些根基,裴炎不会为一个不忠的女人而与安氏结下梁子,安心瑶不值得。”
“好好。”安天德气急反笑,压抑着怒气反问安心琪:“那你跟我说说,裴炎又怎么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你怎么就知道安心瑶不值得?”
安天德话落,安心琪自信满满的笑起来,她原本想从地上站起来,可安天德没出声,她也只能继续跪着:“裴炎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听说他刚接手裴氏的时候,公司一个高层把公司资料泄密给对手公司,那个人被裴炎发现后,便从此在这个圈子消失。”
“我派人去查过当年那个人,他现在过的很潦草,不仅在这个圈子臭名远播,连其他行业也不在录用他。”
安心琪笑了笑,嘴角的恶毒止都止不住:“裴炎对一个公司下属的背叛都这么手下不留情,何况是对安心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