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只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到了之后就被那个依旧是浓妆艳抹的老女人拉着进了屋。
鲜花一捧，直接塞到欧阳的手里。
“欢迎您大驾光临，昨天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种贱骨头计较。”
老女人十分郑重地端过一杯价值一百八十五块的星巴克，恭恭敬敬地呈给欧阳，就像是大户人家又要陪床又要服侍人的小妾。
卑微到没有任何余地。
欧阳的眉头快要拧成八字结了。
“装成这样很辛苦吧？”
如此强烈的前倨后恭，实在是让欧阳想不怀疑都难。但是问题是，可以怀疑的人太多了，玛丽？欧阳静？还是启刚？
任何一个人都是她必须防备的，甚至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死。
欧阳没有接过咖啡，就任由老女人那样尴尬地端着，想来想去只能装作一副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的样子，看看能不能诈出点什么来。
果然她声色俱厉的话一出，老女人端着杯子的动作瞬间一僵，手上也是微微的颤抖着。
欧阳瞬间有些提心吊胆，怕她紧张到手抖，直接将杯子里的咖啡洒出来，落在自己洁白的衣服上。
那可是她花了五十块钱在淘宝买的。
可了不得。
想到这欧阳赶紧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迅速离开咖啡杯可能波及的范围，一边目不转睛得盯着老女人。
她吓得脸都要白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看来不是出于对自己的畏惧，欧阳有些失落地想，不过也对，她天生长得一张萝莉脸，每次经过校门口，学校领导还会以一种打量不良学生的眼神看着她。
这么年轻的脸，想让人畏惧，实在很难啊。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对您的敬佩可是真心实意的。昨天是我眼瞎，瞪着眼看不出你这尊活菩萨，如今我可是心甘情愿地。别说是出租一个屋了，就算是让我把我们家也卖给您，那我也是祖上烧了高香，积了大德喽！”
老女人赶紧将咖啡放在一边，施施然走过来，故意矮了半身对欧阳说道。
后者脸上浮现出一层毫不掩饰的冷笑。编，你接着编。
“行吧，看你这么有诚意，那就把你们家也卖给我吧。五万块钱够吗？不够再给你添一块。”
欧阳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第二天准备用来坐公交的硬币，手指一弹，正好打在老女人的额头上。
老女人听见这句话之后瞬间傻眼。
好像自己反反复复将整本书都背完了，所有重点的题都整理好了，烂熟于心，结果第二天发现要考的不是这科目。
她于是愣在原地，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欧阳就坐在靠窗的桌子上，一边拿着那份合同，一边静静地等着她，显得十分悠闲。
其实她忙得很。有了上次被顾恺歌的合同坑了自己的经验，欧阳这次面对合同谨慎了很多，尤其是……
这种天上掉馅饼，捡了大便宜的合同。
她才不会傻到过来就签字，签完字等着别人拿着合同来嘲笑她，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