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歌靠在椅子上伸直了腿,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夹着眼睛瞅了瞅欧阳,又立刻闭目养神起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
欧阳着急地问道。
“以后不许乱跑。”
“好。”
欧阳迫不及待地说道,顾恺歌这才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在椅子上按了一下,整个房间彻底亮了起来,各种按钮也从原本平整而朴实的桌面上翻出来。
顾恺歌站起来随意地摆弄了几下工具,将话筒递给欧阳。
“可以了。”
顾恺歌说道,又回到那个椅子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喂,夏梦露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欧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梦露,果然发现她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地四处环顾着。
可是她仍然看不见。
欧阳看着她茫然的眼神,忽然有一种逗弄猎物的感觉。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欧阳想到那些经典的笑话,忽然说道。
“我想先听坏的。”
夏梦露犹豫了一会儿,决定道。
“坏消息是你马上就要死了。”
欧阳冷冰冰地说道,仿佛别人的生死对她来说只是今天又吃了一块三明治那样简单而麻木。
“那好消息呢?!”
夏梦露在听见自己要死的时候脑子“嗡”
的一下就不能运转了,整个人突然垮了一样,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可她仍然不能放弃希望,赶紧追问道。
欧阳却冷冷一笑,心情愉快地对着话筒继续说道:“好消息是我会让你死得干脆利落,一枪下去,直接爆头,没有痛苦。”
欧阳说着挺了挺胸,仿佛她是一位干练的女警,有着百步穿杨的绝技。
夏梦露彻底瘫倒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仿佛羊癫疯发作。
她忽然站起来,用力地对着头顶喊着,歇斯底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犯了什么罪要我去死?!我是夏家的大小姐,我不能死,我不会死!”
夏梦露拼命喊着,回答她的却是一阵冷笑。
“夏家?哪里还有什么夏家。你父亲因为洗钱已经被判处了三十年,公司财产全部作为赃款追回,你母亲都被赶到大街上了,在这平城哪里还有什么夏家!”
欧阳将事先在脑海中想好的话一口气说出来,新闻报道上夏母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的样子仿佛还在她眼前。
“你骗人!我家是不会倒的!我们有后台,是唐家!平城赫赫有名的唐家,从民国就独霸一方!有唐家在,我们就不会垮!我也不会死!”
夏梦露大声喊着,仿佛声音越大,她能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多。
“笑话!别人打狗自然是要看主人。可主人要打自己家的狗,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欧阳看着状似疯癫的夏梦露,说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心中的厌恶更加浓重。
她竟然不问问自己的父亲怎么样了,不问问自己被甩在大街上无依无靠的母亲有没有被人刁难……
她只想着自己应该活着。
可恰恰是唐家这棵大树,是她日日巴结讨好的玛丽,非要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