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想不起来,我顺着楼梯往上走,刚走到三楼的时候,忽然听到隔着楼梯间的门有人说话。
“这玩意儿到底行不行?”一个女人说道。
“行,您放心,两条,显示的同一个结果,肯定管用。”另一个男人说道。
女人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一万块,预付款,剩下的一万,我要试过这个方法有效才行。”
男人笑了几声,像是接过了钱,“好,您放心,咱们是老关系了,彼此都信任。”
女人哧笑一声,“老关系?谁和你是老关系?你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数吗?别不知道分寸。”
男人噎了噎说道:“是,是。是我说错话,那我先走了,您有什么吩咐,再电话联系。”
“嗯,去吧。没事儿别联系我,有事儿我会找你的。”女人说道。
“是,是。”
“等一下。”女人忽然开口说道:“你再帮我查一个人,钱我会多加给你。”
“行,您说。”男人急忙说道。
女人沉吟了一下,“嗯……我还没有这个人的基本资料,过两天,我掌握了基本的再告诉你,你心里有个数就行。”
“好,我随时等候您的吩咐。”男人说罢,快步离开。
随后,是高跟鞋的声响慢慢远去,那边的情景我看不到,但我可以想象女人踩着高跟鞋得意的步调。
我在那里许久,一直没有动,阿东站在我后面的几凳台阶上,那边的说话声音很轻,楼道里又吵,我也是勉强才能听清。
我想……阿东应该是没有听到。
“安姑娘,怎么了?”他问。
“没事,”我轻轻摇头,迈步往上走,这时候才发现刚才站的时候太用力,脚有些麻了。
回到病房前,小如看到我急忙站了起来,眼睛依旧红红的。
现在的阿语还昏迷着,不能让任何人见,只能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情景,她躺在病**,身上盖着薄薄的床单,看上去像纸片一样薄。
头发散着,像一团乱草,一张小脸白得吓人,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那么纤细的手腕,怎么能受得住那么严重的一割?
心里酸涩的要命,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我烦躁的握紧手,却又不知道如何发泄。
“安姑娘,四爷的电话。”阿东走过来说道。
我接过来,裴靖康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包里翻了翻,这才发现不知道怎么把手机的音量关到了最小,一直在包里放着,又吵,根本没有听到。
我简单解释了一下,他问我在哪里,看了看四周闹哄哄的人群,和里面悄无声声息的阿语,心里强忍着的那份酸涩,再次翻涌上来。
“你怎么了?”他敏锐的感觉到,声音低沉的问道。
我哽咽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没事。”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未雪,我知道你性子倔强,不肯依附谁,也不肯轻易低头认输,可是,你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靠硬撑硬扛就可以解决的。暂时的低头不算什么,能屈能伸,尽快的强大自己,将来加倍讨还,这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和交待。过刚易折,你明白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这些,这些话,不会有其它的人对我说起。
它直抵我的内心最深处,击中我最柔软的地方。
我自认为披挂了一身铠甲,而他,却可以轻易触碰到我最柔软的地方。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无声滑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靖康……我好恨。”
对他说了一通,我说得很乱,不知道到底是在说阿语她们还是在我自己,或者是……都有,乱七八糟,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