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不到别的东西,一时匆忙用自己的衣服去给百里溟擦身上还在滴水的墨汁。
只是越擦,那墨痕越大。
一只手的手腕被抓住,苏箐脸色骤变,疼的她头皮发麻。
因为右手受伤,她连作画全部都用左手完成,所以时间才延迟了整整一倍。
百里溟看到她刹那间苍白无血色的脸,手下意识的松开,见到苏箐抱着手臂浑身颤抖,薄唇微微绷紧。
“你受伤了?”
苏箐忍到那股阵痛消散。
她抬起头,随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这种事她没必要到处宣传,毕竟这里没有任何人有义务心疼她。
与其将弱点暴露在不知是敌是友的人面前,苏箐宁愿将一切都自己忍耐下来。
百里宁吓坏了,她从进门开始虽然注意到苏箐有些不舒服,可是她谈笑风生,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而她,在苏箐受了这么重的伤之下,还让她画了这么长时间的画……
浓浓的愧疚让百里宁低着头站在旁边,眼眶发红的看着自己的脚。
“苏姐姐,你受了伤怎么不说呢,究竟谁欺负你了,我让大哥帮你报仇!”
百里溟看了百里宁一眼,低声吩咐了一句:“好好在房间里待着。”
丢下这句话,他反手抓住苏箐左手的手腕,拉着她走出屋子。
苏箐被拽的身影不稳,脚步踉跄。
她连忙喊道:“王爷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百里溟脚步未停,侧眸面无表情道:“授受不亲,你身上哪里本王没看过?”
苏箐被这句话弄的风中凌乱。
思绪仿佛结了疙瘩,脑子都像是被冻结了。
等被带入了另外一个房间,苏箐才被空气之中飞散出来的檀香味熏的清醒了些,忽然想到百里溟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在她出事那时候,在场的那个人,便只有百里溟。
百里溟将苏箐丢在床边,将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医女叫进去,幔帐落下,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着。
那医女将药箱摆在旁边,恭敬对苏箐道:“小姐先将衣服脱了,让奴婢看看您身上的伤。”
苏箐身上那些伤痕还没人处理,虽然有养元丹撑着,可是拖时间长了也极为不好,她没拒绝,一点点将身上的外衣脱掉。
“啊……”
医女捂着口,忍不住溢出一道惊异声。
虽然声音很小,可还是被门口耳清目明的百里溟听见了。
“怎么了!”
那医女连忙解释:“小姐身上的伤很重,右臂被重物击中造成骨头断裂,后背上还有许多被木棍一类的东西留下来的伤痕……”
外头一阵沉默,苏箐压低声音道:“别说了,我没事。”
那医女皱着眉,将手中的药膏涂抹在她青青紫紫的后背上。
“小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谁这么狠心对小姐这种弱女子下手?”
嗯……她是挺柔弱的。
苏箐露出一张委屈的脸:“是我继母欺负我孤苦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