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沉就这么安静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沈斯微在他面前站定，身躯微微前倾，离他很近，手中的短剑毫不犹豫插/进了他的身体。
男人身躯一颤，嘴角浅扬着，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沈斯微全身僵硬，再次把剑刃推进去一直刺穿他的身躯。
男人死死箍着她，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反应。
沈斯微咬牙，闭上眼，一次又一次一次捅进去。
直到那冰冷的血液湿透了她紧贴着他的裙衫。
她松手，短剑啪一声掉到地上。
凉风令人浑身发抖，她用力挣开他环住她的手臂，抬眼，面前人的脸色苍白泛青，就像活死人般，而他的下腹流出的血液，也很快消失干净。
怎么回事？
沈斯微皱眉，退后两步，他到底是人还是……
司夜沉按住下腹，淡笑了下，“微微，你捅了我九刀，可有消气？”
沈斯微咬唇，“你一日不死，我便一日都恨你。”
司夜沉垂眸，“恨着我也好，总归记着我的。”
沈斯微恶心之色外露，她转身，抱起一旁受惊的小火龙。
司夜沉没有拦她，她步履匆匆往红霞凤鸣楼走。
然而谁也没有看见，月色下，她左手手腕所戴的翡翠镯忽然闪了闪。
沈斯微的脑袋里仿佛灌了一斤铅，昏昏沉沉的，怀里的小火龙贴着她的身躯有些难过，却一直释放热量为她取暖。
等她上三楼时，曲惊蛰已经醉倒在地上了。
她犹豫了下，把他扶起来，扛在自己肩上回了不远处的客栈。
腹上的伤口微微有些溃烂，沈斯微简单清理了下身躯后就到里屋给自己上药。
额间流下细密汗珠，她小心把药粉撒在伤口处，然而一双冰冷的手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腕。
“啊……”她吓得一惊，差点倒下去，背后贴住冰冰凉凉的身躯，她呼吸急促，侧头看向这个阴魂不散的人。
“你、你跟踪我！”
司夜沉垂眸看着她的伤口，指腹若有若无摩挲她的小腹，有些悲伤和孤寂。
他并未解释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而是从腰间拿出一粒黑色药丸，将其化成粉末，一点一点轻柔仔细涂抹在她伤口处。
原本沈斯微还抗拒着，但粉末一触及她的皮肤，伤口就涌出痒酥酥异常舒适的感觉，肉眼可见消肿愈合。
她安静下来，直到他用绷带给她包好伤口。
沈斯微敏锐发现他的身躯有点点透明，而且，在通明的烛光照耀下，他居然没有影子。
男人半蹲着抬眼看她，发现她脸色半点血色都没有，眼神里充斥着恐惧，惊异，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