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沉把她拥进怀里,掌心按着她的伤口,但上面和>沈斯微痛得快要昏厥,她迷迷糊糊听见了父亲的大吼,但她已经睁不开眼了……
司夜沉不断给她输送内力,脸色苍白如纸,“不,不会的,微微,你不会有事的……”
天地昏暗,像是暴风雨要来临,那些士兵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唉声叹气,痛哭流涕。
司昭晟缓缓闭眼,手脚逐渐冰凉,沈浩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后陷入深深呆滞。
司夜沉几乎把自己一半的内力都传给了她,但她的身躯却并不吸收,生命每分每秒都在流逝,他忽然大叫一声,将她死死箍在怀中。
“微微……你醒醒好不好……”
他向来冷漠无情的脸上第一次流下泪水,眼底猩红一片,全身都被阴暗黑影笼罩。
就这样,他垂着头,抱了她很久很久……
整个边境已经成为了荒凉的原野。
远处大山像匍匐着的巨兽。
再远一点,一群黑色铁骑往这里匆匆驶来,大地在颤抖,他们的身后升起了一抹冷邃极光。
“是天凰的铁骑军!”
“是帝王!”
天凰帝王司缷亲自领军前往边境寻人,三十万大军把整个地平线覆盖,像一把凌厉的刀往最中央跪着的人砍去。
“把人质都救回来!”司缷骑在马上发令,身后的士兵分成两列两组绕过司夜沉。
最里面的一圈士兵把他围住,外边的则去解救那些被他囚禁在这里数日的人质。
沈浩和司昭晟被救了下来,一个双目圆睁跌跌撞撞要去抱自己的女儿,一个已经浑身冰冷,再无生息。
“微微!微微!”沈浩连跪带爬不顾身上的伤跑到沈斯微身边,一把推开那已经跪在地上全身僵直的司夜沉,把女儿抱进自己怀里,伸手去触碰她的人中。
半响,他望天痛嚎,“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自鲨!你让爹爹今后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轰隆一声,天际电闪雷鸣,已经酝酿了很久的暴雨倾盆而下,重重叠叠的人影像是水墨画中浓墨一点,粘合下溢,逐渐成了混沌暗流。
司夜沉摔在地上想要爬起来,但身后的几十把刀枪全部抵住了他的脖子,丝丝缕缕的血流出,他静默着,一动不动。
司缷下马,看着自己的三子,痛心疾首抚摸他的脸颊,“晟儿……”
“帝王,节哀。”
司缷从怀中掏出一枚玉蝉放在他胸口,替他盖上白布,“把他带回宫中!”
“是。”
司缷又看向那跪在地上的沈浩,命令护国右将邢禀将他和其女一起带回帝宫。
沈浩不肯动,邢禀和众士兵将他拖上随行军车,那些受伤严重的士兵也陆续上车。
方德替主子撑伞,司缷走到了失魂落魄的司夜沉面前。
“你就是孤的七子,司昭夜。”
司夜沉垂着头,脸被散乱的墨发挡住,一声不吭。
“作恶多端,犯下无数杀孽,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真该死!”
司夜沉身躯好像颤了颤,缓缓抬头,一双凛冽锋利的眸子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