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斯微敏锐捕捉到了他别有深意的话。
“没什么。”司夜沉恢复淡然,替她梳妆,“还是早点取吧,叫什么好呢。”
沈斯微没心情想这些,心中全是五洲玄门,还有关于爹娘,曲惊蛰,时慕哥哥等等……
她脑子里一片乱麻,就像被包裹在密不透风的蚕茧里,她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司夜沉给她描眉,“不如,就叫司慕薇吧。”
沈斯微一听就知道名字的意思,淡淡道,“若是男孩呢?”
“男孩就叫,司念深。”
薇,深,都是出自她名字的同声字。
她重复一遍,还挺会取的。
他笑笑,给她打扮好妆容,她对着镜子,镜中的女孩美丽动人,只是严肃着脸,看起来冰冷而深沉。
“走吧,拜堂成亲。”
他牵着她出去。
屋外没有一人,一直到他布置的礼堂,都没有一人。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沈斯微拽住他,“这算哪门子成亲呢,家里人一个都不在,没有任何祝福……”
没有观众,没有亲朋好友,没有见证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对不被接纳的新人。
司夜沉也觉得有些凄凉了,他站在原地,头一次出现无措的神情。
他想告诉自己,没有其他人见证也无所谓,他不需要,可是当看着身边的沈斯微时,他又觉得自己很难受,很失败,给不了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从来不奢求外人主动对他示好,他觉得很自然的一件事就是用实力强权逼迫他人顺从自己。
时间很仓促,而且威逼天下这件事,他能做,可她只会更加厌恶他。
所以,他只能给她一个最真实,最荒凉,最令人心酸的婚礼。
“没关系,将来,将来我补你一个盛大婚礼,全天下的人都来参加我们的婚宴,热闹非凡。”
沈斯微摇头,“那些不想干的人来干什么,婚礼只需要两家亲人和见证人到就可以了,你懂么?这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你难道不明白么?”
司夜沉握紧拳头,冷笑,“我是可以把你爹娘亲人都抓过来见证,只怕你不同意。”
“好了。”他拉上她的手,“我们自己拜堂吧。”
沈斯微与他相对站立,他们只用拜两个仪式就够了。
她直起腰,司夜沉忽然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今日除了是我们拜堂成亲的日子,还是你的生辰。生辰快乐,微微。”
他从背后拿出他生母留给他的翡翠镯,亲自给她戴上,“据说,这个翡翠镯能容纳灵魂……亦能保平安,像我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有它都活了那么久呢。”
他半开玩笑道。
沈斯微看着手腕上的镯子,他把他的护身宝物给她了,那他是不是会开始遭报应?
司夜沉俯身吻了吻她,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沈斯微喉咙滚动,从袖中掏出一枚扳指,塞在他手心里,“生辰快乐。”
“你……”司夜沉眉心狠狠猛跳了下。
她瞥他一眼,若无其事道,“咱们生辰是同一天,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他唇闭成一条缝,他不知道,他以为这世上也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生辰日,他自己不说,这个很小很轻微的秘密就会烂在心里。
但沈斯微,他的妻子,他深深凝视她的眼睛,忍不住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我爱你,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