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微闭上眼，像是一叶扁舟在汹涌的海面上翻腾。
两滴眼泪流下，被抬头亲她的司夜沉发现了，他指腹摩挲她的眼角，“哭什么？”
“没什么。”
“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你哭。”
他怜惜地抚摸她的脸。
沈斯微睁开眼睛，掩饰好情绪，“五洲玄门如今怎样了？”
“都关在地宫。”
“曲惊蛰呢？”
“幻空间。”
沈斯微咽了咽喉咙，“你打算对他们做什么？”
“不知道，看心情吧。”
司夜沉任性道，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前，“你有什么想法么？”
“我只想你放了他们。”
司夜沉盯着她的眼睛，并不言。
沈斯微叹气，“我爹爹带兵去边境了，我没有拦住，你别动他们好不好？”
“好。”
“嗯。”沈斯微想了想，“你能答应我，不动天凰么？”
“不能。”
“那些无辜的百姓……”
“我不杀他们，只攻打皇宫。”
“战争带来的只有支离破碎，他们也会被牵连。”
“微微，你有想过我的族人么？”司夜沉搂着她，“石英族的无辜百姓，全惨死在了天凰的刀刃下。”
沈斯微把头埋在他胸膛上，“对不起。”
“与你无关。”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出神望着一处，心不在焉，“我想求你一件事。”
司夜沉冷漠撇头，“又是求我不要杀人，不要打仗，不要作恶，对么？”他心中有气，狠狠折腾了会儿。
沈斯微咬唇，忍了半响，“不，是关于你的事。”
“说吧。”
沈斯微静了许久，叹气，“算了，我累了，让我好好休息会儿吧。”
司夜沉心烦气躁，不悦地看着她，“为什么关于我的就不说了？”
“没有为什么。”她勉强摸了摸他的脸，“我们快成亲了。”
司夜沉一瞬间沉静下来，是啊，他们快成亲了，成亲了之后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她再也别想离开他，她会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他揉揉她的头，哄着，“乖，睡吧。”
成亲那日很快就到了。
沈斯微一大早就起来沐浴更衣。
若不是时慕突然闯入将军府，她想她能够再平静一点。
时慕身上还穿着盔甲，脸上不知何时有了一条长长的疤痕，他下马，直奔沈斯微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