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微怔了怔，她给阴阳门传递的信没有送到么？
明明，已经说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但这一切也是因她而起，她只感到一股深沉的悲哀。
“你想做什么？”她开口。
司夜沉看了眼身后，“微微，这些人应该都是你找来的吧，你想看见的一幕我满足你了。”
沈斯微握紧拳头，她起初确实想让他们合力对付他，自己趁乱跑，但没有想到半面女会带她走，可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她想挽回也来不及。
“别动他们，算我求你。”
她眉间紧蹙。
司夜沉淡然道，“在你离开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没用了，我答应你的那些誓言，也不会作数。”
是她先背叛他，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沈斯微握紧拳头，猛地撑站起来，“不！他们都是无辜的，从来没有害过你！滥杀无辜！”
“谁说是无辜的？”
司夜沉冷嗤，“五洲玄门所有人，包括整个天凰都不无辜。”
沈斯微从沈浩那里听说了不少关于司夜沉的幼年，也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可是如今她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她已无计可施，他也无人能敌。
镜中的画面猛地一转，沈斯微看见了曲惊蛰等人，他也在！
她不是让他好好待在鬼市养伤么！
现在出现，是打算跟司夜沉放手一搏么！
她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偷偷回了趟家，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幸好她阻止了自己的父亲去。
但现在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此事和她有关，也必须由她来解决，她不能只顾一个人的阖家幸福毁掉无数人的生活……
她看向司夜沉，“你要我怎样做？你要怎样才能结束这场杀戮？放过他们？”
她现在已经不敢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但能挽救一点算一点吧，除了她也没有谁再能接近他劝他向善了。
司夜沉看着她的双眼，“人，我都要杀，你，我也要，不过若是你现在向皇室退除你和司昭晟的婚约，乖乖在家准备好出嫁，十号那日巳时，穿好嫁衣等我来娶你，我就延迟他们的死期，如何？”
沈斯微恨得牙痒痒，全身如坠冰窟，半天才一字一字道，“好，我嫁你，他们任何一个人死，我都亲自在你面前自刎。”
她说到做到。
司夜沉阴冷盯着她，“微微，你用你一人就想换他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对我来讲实在太不划算了，这种打算你还是别做了，还有，你是杀不死你自己的。”
他勾唇，她体内的噬心蛊已经完完全全包裹住了她的心脏，会保护她受到的致命伤害，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抵挡了次致命伤后还有更致命的，它会替她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