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沉静默了两秒，在沈斯微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中点头，“好看。”
“我就说嘛！”她当然是故意的，但看着司夜沉这副吃瘪的样子她好像打心眼里高兴。
还是捉弄他比较有意思她想。
当然，结局就是司夜沉抱着她一起出了茶水铺，他丝毫不打算要脸了，就顶着这张花脸走在人群密集处。
沈斯微捂住脸，抓扯他的衣襟，“你好过分！自己不要脸别带上我呀！”
司夜沉低头扳开她的手，在她脸上亲了亲，“娘子不是说我好看么，咱们一起走没有给你长脸？”
沈斯微直接把脸埋在他怀里了，实在是太难以见人了。
司夜沉轻笑着，一路上嘴就没合过。
然而等到了一间当铺时，他停了下来，望了眼门口帘子后的黑暗，对沈斯微道，“微微，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沈斯微看了眼当铺，“你要去当什么啊？”
“不是当，见个老朋友。”
“哦，好吧，不许太晚哦。”
“嗯。”他在她脸上亲了口，然后上台阶，撩开帘子进入黑暗。
应该是他门派里的什么人吧，沈斯微想。
此时，大街上灯火已阑珊，那些花灯被风熄灭了一部分，来来往往的人群都要回家了，已经接近夜市的尽头。
她搓了搓手臂，站在寒风中还稍微有点冷。
下一秒，整个头忽然一晕，她踉跄几步，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颠倒模糊，她后退着，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吃过移魂蛊了么……
后背抵上了一个僵硬的身躯，她回头，就见一个比她高很多的少年站在她面前。
“你……”
这张脸实在太熟悉了，好像在梦中见到过，可是她却一点也认不出来。
少年额上有三瓣鳞片，荧绿的，泛着冷光，他的眼睛居然和司夜沉一样都是墨绿色。
“你是谁？”沈斯微疑惑。
“主人，你不记得我了么？”
他喊她主人！让她瞬间想起那日坐秋千上所听见的喊声。
一遍又一遍，“你是那日……”
咬咬走近了点，“对，我是。”
他向前走她就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咬咬伸手，“主人，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你遗失的那部分记忆。”
“……”沈斯微皱眉，他也是她曾经的故人么。
“我过去很重要么？”
“失忆让你变得不再是你。”咬咬悲伤道，“不要再和司夜沉待在一起了，这一切都是他骗你的，他瞒了你很多事，他是你这一生的仇敌。”
“……”沈斯微皱眉，脑子有点蒙。
少年却直接归来拽住她的手，“跟我走！我带你走。”
“诶，你放开！”沈斯微想甩开他，两人拉扯之际，一刀寒气瞬间把咬咬击飞，撞到了街边的树上。
“噗……”他吐出鲜血。
下一秒，司夜沉就闪现在他面前，抬脚狠狠踩到他的胸膛上，一把抓扯起他的衣襟，“你敢趁我不在找微微？”尾声上挑，充斥着怒意。
咬咬咳嗽着，恶狠狠瞪着他，“你、放了主人！”
司夜沉脚下用力，似要踩碎他的胸骨一样，话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你觉得你有资格来命令我？”
一向温润贵雅的年轻人突然就变得暴戾恣睢，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沈斯微怔了怔，忙走过去，“你别这样！司夜沉，松手！”
司夜沉偏头，“你帮他说话？”
“不是。”沈斯微觉得他没有搞清楚重点，“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人命？他本来就不是人怎么会出人命！”司夜沉恶狠狠道，“我让你看看他的真身！”
言罢他的脚下亮起了阵法，咬咬瞬间眉头紧皱，就跟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啊……”
紧接着，他的双腿若隐若现变成蛇的尾巴，整颗头颅开始扭曲成邪恶恐怖的蛇头！
沈斯微看见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看见了吧，他是蛇，最恶毒冰冷的蛇！”司夜沉冷戾道，松开了脚，俯视咬咬在阵法之中痛苦打滚。
沈斯微握紧了手，她看见咬咬望向她的眼神，悲伤希冀还有绝望……
她猛地上前闯进阵法中，一把抱住咬咬，想用身体为他挡住阵法的伤害。
“你不要命了！”司夜沉震惊看着她，瞬间收了阵法，眼神不可置信且难以察觉的慌张。
索性阵法没有伤到她，只是她怀里的咬咬已经奄奄一息，仰起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沈斯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是第一次见这条蛇，但就是不忍看他受伤，而且司夜沉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刚才的他一瞬间让她不认识。
司夜沉蹲下来，抚起她，想扯开她搂住咬咬的手，但沈斯微根本不听他的话，“你走开！我要检查他的伤！”
司夜沉皱眉，语气不耐，“微微，你听我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吗？”沈斯微忽然冷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