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沉看着她，原本冰冷的神情一瞬间化成了溶溶春色。
“娘子怎么出来了？”
“我来接你啊。”沈斯微冲他一笑，却直接出来还顺手关了门。
把藏在身后的小莲花灯提了出来。
“据说今晚镇上有花灯节诶，很热闹，我们一起去看吧。”
司夜沉笑，抬手捏她的脸，“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沈斯微挽住他，“走啦走啦，一天到晚都待在家，我要闷死了。”
他们所在天凰的南部有一条特别繁华的街道，小贩旅队很多，镇民们也十分友善。
今日这一带的树上，屋檐下，篱笆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美不胜收，若置身梦境。
“好漂亮。”
沈斯微道。
司夜沉与她十指相扣，始终不曾松开。
“相公，我要那个兔子灯。”沈斯微拽着司夜沉的衣角道。
司夜沉自然而然去付钱，把灯递给她。
“谢谢相公。”沈斯微踮起脚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心尖都是甜的。
司夜沉笑着想揽住她的腰，但小妖精一侧开，故意去看旁边的摊子。
“微微啊……”司夜沉喊她，沈斯微灵动地转来转去，最后拿了两串糖葫芦，递到他嘴边，眼睛都在放光。
司夜沉正要低头咬，沈斯微手一抽，笑得很狡黠，“不给！”言罢自己塞嘴里嚼地香。
这一幕，倒想很久之前两人一同去同福寺时的情况，他心中微动，知道她没有记起来过去，但骨子里喜欢捉弄别人的性子还是改不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沈斯微累了，找到街边的茶水铺，一屁股坐下去，她手中提着一大包东西，被她嘭一声放在桌上，“小二，来酒来肉！”
“好嘞！客官您稍等。”
沈斯微趁空闲时打开那包东西，把里面的胭脂水粉都拿了出来。
司夜沉坐到她对面，“你要做什么？”
“扮妆啊，脸都花了。”沈斯微闻了闻那些大大小小的瓶子。
司夜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我来帮你吧。”
“唔……可是相公你会吗？”
“我自然会，以前帮你画过不少次呢。”
“真的？”沈斯微眨眨眼，把东西递给他，“那你来。”
司夜沉接过，很自信揭开那些瓷瓶，用小刷沾了沾，然后给她上妆。
她坐着仰起头，他撑着桌子身体前倾，两人离得很近，但彼此的视线焦点不一样。
这一幕，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司夜沉亲自带着她去做任务，两人也是在这种茶水铺里，一个替另一个化妆。
结果……还是一样的。
司夜沉把沈斯微的眉毛化成了粗粗一条。
看起来极为滑稽。
腮红和口脂也没轻没重，总之，再点一颗痣就能当媒婆了。
沈斯微此时还不知，只问他，“好看吗？”
司夜沉犹豫了下，点点头，“好看……”
噗嗤，他最先绷不住笑了。
“……”沈斯微眨眼，立即端过杯子借里面的水看自己的脸，当她看清后顿时大叫。
旁边的客人都忍不住看过来，小姑娘怎么了呢。
“司夜沉！”沈斯微直接喊他的名字，“你故意的！”
“我没有。”司夜沉尴尬，他已经突破了他化妆技术的顶点好吧。
沈斯微看着自己这张脸，眼泪花都在眼眶中打转了。
“好宝贝，别哭。”司夜沉赶紧揉她头哄她，认错，“是我的错，不该不自量力。”
沈斯微咬唇闷闷看着他，“我也要给你化。”
“啊……”司夜沉眼角抽搐，但为了哄自己女孩开心，他还是点头，“好。”
这一幕，似乎又联系上了曾经。
当初沈斯微就说有朝一日一定要给他脸上化妆，他当时只当她在放屁，现在却祈祷她能手下留情。
毕竟他真的挺洁癖的，审美也很‘高’。
沈斯微总算开心点了，拿起刷子沾了沾最红艳的那种胭脂，笑着抹到了他脸上。
司夜沉咽了咽喉咙，选择忽视旁边客人们的注视。
沈斯微咬唇，越化越开心，直接扳着他的脸，不时喷笑出来。
最后借来墨汁，在他嘴角处狠狠一戳。
“完美！”她眨眨眼，把杯子递给他，“你看看，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