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个狐狸鬼脸把他吓得一抖，倒在了地上。
半面女居高临下看着鹌鹑一样的小弟子，嗤了声。
司夜沉站在她身后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半面女朝他半跪在地上，“主人，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就绪了，什么时候可以发动进攻？”
司夜沉淡淡看着她，“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半面女仰起头，神情之中带着不甘，“主人，我们已经为此做了好几年的准备，箭在弦上为何不发？是……因为那个女孩儿么。”
她垂眸，今日她在鬼市里与沈斯微见过一面，令她意外的是，沈斯微和她很像，不论是气质，穿着，面具，都有相似之处。
她当时就对她产生奇异的感觉，似嫉妒，似别扭，想攀比。
司夜沉道，“嗯，接下来的行动先暂时放下，你好好休息吧。”
“主人，沈斯微是沈浩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对她……”
“我知道，我没有忘记。”司夜沉眼眸幽暗深邃，“我不会因为她而放弃复仇的。”
半面女握紧了指尖，想起刚才一路跟着他们所看见的情形，心中一片酸涩，“可你已经爱上了她……”
司夜沉忽然上前几步，微微弯腰，指尖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主人？”半面女眨着迷蒙的双眼，深情款款望着他。
“我爱上谁对你很重要么？”
半面女错开眼，“我……”
下一秒，他猛地用力一推，她后倒在地上，裙子和胳膊都沾上脏污。
“主人……”
司夜沉已恢复平日的冷酷，不带丝毫感情道，“前几日的事我还没有亲自找你，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半面女眼神瞬间一变，“什么、什么事……”
“需要我亲自提醒你么？苏凤玲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半面女沉默，半响冷然，“是。”
司夜沉走过去，魄月剑抵住她的眉心，“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扇擅自动阴阳门的人，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
半面女身体颤抖了几下，“我……我只是太想你，你已经很久没有回来，我就想来看看你，结果刚好遇到你们几个人在争吵……”
司夜沉闭眼，“你不敢动沈斯微，所以把目标放在苏凤玲身上了？”
“是……你知道的，我的情况很特殊。”
半面女望着他，祈求，“主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这样。”她试图把剑尖移开，但指腹刚碰到寒冰一样的刃就冻得掉了层皮。
司夜沉一剑划裂了她的面具，底下的腐肉暴露在空气里，立即滋滋滋冒出烟。
“啊……”
半面女捂住脸，在地上疯狂打滚。
少年只是冷眼旁观，“违抗我的命令这是其一，杀了人却故意留下破绽，还威胁宁裳裳帮你诬陷他人，这是其二，今日我只给你一个教训，还有下一次，我会送你去投胎。”
半面女已经浑身抽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司夜沉一挥袖，她整个人消失不见。
他掉头往前走，旁边一个提着灯笼巡夜的弟子目瞪口呆看着他，“大、大师兄……”显然，他看见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也听见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司夜沉皱眉，两步瞬移到他身边，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正要扭断，忽然脑中记起了什么，眸色渐深，喂他服下一粒药后，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