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微一愣，浑身顿时散发出冰冷凉意。
她转头，窗户外的那双幽亮眼睛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她走到门口，外面居然起雾了，还泛着冰凉雨丝，也许不久之后就会大雨倾盆。
心里隐约不安，等回过神才发现菜糊了。
“……”
雨夜里，有人敲门，沈斯微摘下围裙，打开门就被凛冽的寒风吹得一哆嗦。
屋外少年鼻尖泛红，头发上沾着湿漉漉的雨珠。
“呼……好冷啊……”
司夜沉把斗篷摘下来，搓了搓冻僵的胳膊。
“你异术这么强，怎么还淋雨呢？”
沈斯微去柜子里拿出火炉，往里面塞了炭和木头，没一会儿就散发出暖意。
司夜沉蹲在火炉边，炙烤着湿冷的身体，“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沈斯微把饭菜端上来，又开了坛酒，“来尝尝吧。”
她做了两菜一汤，虽然卖相不太好看，但吃起来……
“嗯……”司夜沉挑眉沉吟，“你尝尝。”
沈斯微夹了块肉，嚼了两下，干笑起来，“还可以吧。”
“嗯，可以。”
司夜沉硬是吞了下去，还附和了一句。
沈斯微干脆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桂花糕，一直没舍得开封，据说是从天凰来的点心师做的，味道特别正宗。
司夜沉看着点心发呆，沈斯微抿了口酒，“怎么了？”
“小时候好像吃过。”
小时候没有食物吃，那一年又闹饥荒和瘟.疫，只有天凰的大富大贵人家才吃得到这种东西。
每次听见马车声，他无论做什么都会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呆呆站到雪地里，锦绣的马车飞驰而过，偶尔雪地里会混落着几粒桂花糕碎屑，浅黄色的，还会有芝麻，像雪地里的星星，他总会蹲下去捡那些星星吃。
“你发什么呆？”沈斯微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司夜沉回过神，抬手给她擦嘴角的碎屑，“谢谢你的招待。”
沈斯微难得在他面前笑了笑，“喜欢吃就多吃呗，我很大方的。”
她倒酒，忽然有些感叹这些日子的所发生的一切，死后穿越重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过着从来没有过的生活，认识了很多很多的人……
咬咬绕着桌腿爬上来，立起身躯看着她，沈斯微给它掰了块递过去，“你也尝尝。”
小青蛇的舌头接触到她掌心，然后把桂花糕吞了进去。
“嘻嘻。”沈斯微点了点它的头，她的小蛇果然很不一样。
许是喝了不少酒，沈斯微脸有些红，支着脸半倒在桌子上，嘴里念念有词。
司夜沉把她手上的酒杯取走，“别喝了。”
“嗯？干嘛呀，我还要喝！”
“你醉了，去**躺着吧。”
沈斯微夺酒杯没夺回来，只能抓着他袖子，仰着酡红的脸望着他，“谁告诉你我醉了，我千杯不醉好不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