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传来唔唔声，沈斯微赶紧走过去，就见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
“你怎么样了？”
借着幽微光线，她看见他的脸色发青，下颚上有一些不明显的红须，整个人枯槁如柴，就像……要死了般！
怎么会这样！
明明前几日他还活蹦乱跳一路上跟她讲话，现在却……
上官折握着他的手，“谁把你变成这样的？！是不是司夜沉？”
一道脚步声从她身后响起，年轻人站到她背后，“我徒儿果真什么事都想着我呢。”
沈斯微身体一僵，回头就见到司夜沉的脸。
两日不见，他似乎高了些？脸更俊更白了些？
沈斯微缓缓站起来，逼自己冷静，直视他，“老实说，你对犹青做了什么。”
司夜沉也看着她，漠然道，“没做什么。”
“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斯微冲他喊。
司夜沉闭眼，像是再忍受，半响走近她，逼得她后退，“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尊师重道不明白？”
沈斯微咬牙，一直退到墙壁，身边的犹青焦急望着她不断唔唔吼着。
“抱歉，师傅傅，我有点着急了。”
司夜沉没有说话，只伸手摩挲她的下巴，然后倾身，当着犹青的面吻上她的唇。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
她的初吻啊！
不管是上辈子的母胎单身还是这辈子的重生，她都没有谈过恋爱，初吻就这么没了。
沈斯微忙伸手想推开他，可司夜沉不准，按着她的肩膀，加重这个吻，甚至空气中还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们的旁边，被绑在椅子上的犹青双目睁地圆鼓鼓的，拼命想动，但全身无力，眼眶通红，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极速流失。
直到外边的弟子叽叽喳喳说话，“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在里面干什么呢。”
司夜沉这时放过了她，沈斯微脸颊已无意识红透了，眉头紧锁，咽了咽喉咙，“这就是你的‘尊师重道’？”
司夜沉指腹摩挲她湿润的唇瓣，调情一般道，“这是对你的小惩罚。”
沈斯微深呼吸，打开他的手，蹲下去给犹青解开绳子，后者无力靠在椅子上，黯淡的眼珠直勾勾看着她。
她有点难堪，靠，司夜沉绝对是故意的。
她扶起他，朝外边的冯东道，“来帮我扶一下他。”
“好。”
沈斯微把犹青扶到外边的椅子上，后者呕出了一口血，她替他摸脉，皱眉，他身体里的毒怎么这么奇怪。
“涂长老！他的毒，是你下的么？”
涂遇嗯了声，“放心吧，就算小司解不出来，老夫也有解药。”
沈斯微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不可能这么简单，很明显是司夜沉骗过了涂遇害了犹青，又或是，他连涂遇一起害了。
没一会儿，司夜沉从炼药室里出来，手上端着一碗粘稠的黑色药剂，里面还冒着泡，他搅和搅和走到犹青身边，“张嘴。”
犹青缓缓张口，他把药倒进他嘴里，犹青咳嗽着满脸痛苦。
沈斯微忍不住道，“你干嘛！不能一点一点喂么！”
司夜沉瞥她一眼，“就你长嘴。”
她不停给他拍胸膛，犹青半响缓了过来，呼吸顺畅多了，可惜还是无法说话，只是握着沈斯微的手，满脸伤心难过。
沈斯微还在思索司夜沉到底从哪儿做了手脚，被他这么看着心里也很不舒服，“你可真傻，非要来找苦吃。”
犹青唇瓣嚅动，司夜沉拽着沈斯微的胳膊起来，冰冷道，“行了，等药效，看看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