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奠字吊在四周，寂静而森寒。
“你、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沈斯微感觉不妙，这人不会是想杀了她也塞棺材里吧。
“怕了？”司夜沉瞥她，走到棺材边推开棺盖，“喏，你不是想解门派的毒么，来看看他身上有什么。”
“这……”
其实上官折在回山时就疑惑李刚天师这种修为的人为什么会死，虽想查，但一直没有机会，此刻司夜沉亲自带她来，又是几个意思？
她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探出头，里边的尸体让她瞳孔扩大，猛地后退好几步撞到柱子上，捂着胃部干呕。
“咳咳……”
司夜沉幽幽盯着她，“怎么，承受能力这么不行？”
沈斯微想破口大骂，“他、他怎么会这个样子？”
“死血症加脓毒。”司夜沉看了一眼里面，棺壁上已经有很多恶心的虫子在蠕动。
“那些弟子也会变成这样吗？”
“他们应该没这么严重。”
沈斯微强忍恶心感，“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阴阳门的毒是你下的吧？”
司夜沉承认了，“是。”
败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要用这么惨烈的方式对待他们？！”沈斯愤怒瞪着他。
司夜沉向她走来，“玄门世家第三家族阴阳门……”他讷讷道，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只把她圈在柱子上，“他们一部分人和我有仇，我想报仇而已。”
“呵……什么仇要让你如此大开杀戒？”沈斯微盯着他，“你都说了，只是一部分，你敢说你害的人里面没有无辜的人么？！”
司夜沉喉咙滚动，平日里沈斯微对他这么说话他早就生气了，可现在他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只是垂眸看着她，“很小的仇，里面的确有很多无辜之人。”
“呵……”她冷笑，根本掩饰不住对他的恨与厌恶。
“你跟我坦白这些干什么？是想杀我灭口么？”
司夜沉轻轻摇头，“怎么会，我不会伤害你的。”
沈斯微看向远处，果真如夙雪师傅所说，这一切都是司夜沉的手笔，他现在亲口告诉她，要她还怎么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得不行。
司夜沉叹息，微微低头，脸在靠近她。
沈斯微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立即撇过头。
司夜沉动作顿住，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抬手抚她的脸。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实的一面，同样的，我也想知道你真实的一面，我们互相坦白，如何？”他唇角竟带着淡淡的笑意，极度蛊惑人。
沈斯微撇着头，“我有什么好坦白的，你不是应该早把我调查百千次了么，我能在你面前隐藏什么。”
司夜沉难得声音低哑藏了怒意，“每跟你接近一分，我就觉得你的灵魂是我看不透的，如果不是换了个人，就是你心思隐藏得太深，连当初的我都骗过了。”
他扳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沈斯微目光寒凉，“你又何尝不是呢。”
“那既然我们这么相似，为什么不共同合作，或者关系更近一步，微微，我很喜欢你。”
他脸上的笑意并未进眼底，沈斯微只感觉后背像是有毒蝎在爬，她打了个冷颤，伸手抵上他的胸膛。
“我并不想和你合作，也不想有什么复杂关系，而且，我不喜欢你。”沈斯微淡淡道，“你不是想我坦白么，这就是我的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