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书走过去，冷冷扬了扬下巴，“坐哪儿？”
司夜沉拍了拍身边，“坐吧。”
沈斯微蹲下瞅着他的软垫，“我也要。”
司夜沉让给她，自己去旁边重新拿了个垫子，顺带给她接了杯热茶。
“谢谢。”
晚课基本上就是自习，完成今日的课后作业，但因为近些天阴阳门事务繁多，课程没有几节，里面的弟子大多很闲，装装样子而已。
因为沈斯微的到来，玉竹轩气氛逐渐开始不对劲。
马雯盛落梅苏凤玲等人都在这里，她们坐在书案后死死剜着前方面对他们的沈斯微司夜沉二人。
可惜这两人的心思都没在底下人身上。
司夜沉一边看书一边道，“离犹青远点。”
沈斯微看了眼他的脸，戏谑，“噗，你让我来就是给我说这个？”
司夜沉蹙眉，指尖翻动书页，“我是怕你年纪小，被别人骗得团团转，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沈斯微像是听到了笑话，这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难道不讽刺么。
“我哪有这么蠢，而且除了师傅傅你，谁还骗得了我。”
司夜沉看她，终究没说什么，反正他心里已有思量，她的选择其实不算很重要。
沈斯微忽然道，“你要杀他么？”
“……”他没有说话。
“别动他，算我求你。”
沈斯微难得认真沉静地看着他，“司夜沉，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司夜沉面色不佳，恰好此时盛落梅带着书卷来问他问题。
“大师兄，今日何长老所讲的秘术我没有听懂，你能不能重新给我讲讲？”
司夜沉静默很久，最后嗯了声，拿过她的书卷给她讲解。
可惜盛落梅像是故意要在他面前作怪似的，不但身体越来越靠近他，语气也越来越娇软，“大师兄，人家还是没有听懂……”
沈斯微本来是转过去眼不见心不烦的，但听着那让她掉一地鸡皮疙瘩的声音，忍不住嗤笑。
盛落梅脸色变了，夹着嗓子，“沈斯微，你在笑什么？”
沈斯微转过身，“不好意思，没忍住。”
盛落梅白了她一眼，继续问司夜沉问题，后者已经烦了，“自己去想。”
“不要嘛！大师兄，我真的不懂，马上就要门派考核了……”
沈斯微打了个哈欠，“有一说一，盛师姑，我都听懂了，您这智商真的堪忧啊，不过若您是借此机会来接近师傅傅，当我没说。”
“你！”盛落梅本来就看不惯沈斯微，被她怼了更是气急，但底下这么多人看着，她不好动手，也不想失了气度，只能恨恨离开。
沈斯微伸了个懒腰，顺手环住司夜沉的肩，凑过去喃喃，“师傅傅，你可得谢谢我帮你挡桃花哦。”
司夜沉对她的主动亲近感到愉悦，侧头浅笑，“谢谢，你很厉害，以后桃花都由你帮我挡吧。”
“……”
沈斯微坐直，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