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有些犹豫,她立刻瞪了他们一眼:“怎么了?本王妃哪怕是被王爷禁足了也还是个王妃,请个大夫来都不行了吗?”
她义正言辞,字字句句威严不已,让人没法抗拒,只能听命照办。
送药的侍女和楚大夫几乎同时赶来,侍女先开口:“王妃娘娘请用药。”
“不着急,”她说的缓慢,一边说一边伸手给楚云天:“我这几天觉得失眠,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楚云天用手指按住她的手腕,细细感受她的脉象,南关月只见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好似是发生了什么不理想的事情。
“王妃娘娘最近有没有按时服用安胎药?”
“自然用了。”
他听完更觉得奇怪,下意识的用余光去打量旁边的侍女,侍女或许是感受到了楚云天的视线,也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把王妃娘娘的安胎药端来。”楚云天缓声道。
那名侍女将药呈上,福了福身就要退下,南关月却喊住她:“没让你走,你走得那么着急做什么?”
她只能站住,楚云天尝了尝药,神色复杂,他起身,把药放在桌面上:“大胆奴婢!竟然敢在王妃娘娘的安胎药里动手脚!走!跟我去见王爷!”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楚、楚大夫,我的肚子……”南关月刚也想站起来,却突然觉得小腹阵痛,一股温热的**正不受控制的涌流出来,她的心里害怕极了,想要求救却觉得心跳飞快,心都要从喉咙里出来了,哪里还有工夫和心思说话。
婉儿神色大惊:“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那名侍女趁乱想要逃出去,却被门口跟着监视的侍女拦下:“哪里走!?”
“快,把王妃娘娘扶到房里去!”楚云天用手一探脉象,发现她的脉象奇乱,可乱中他却丝毫感觉不到胎儿的动静,他也有些担心南关月的孩子会像月姬的一样,死于腹中。
楚云天说完,扭头对跟着自己的小药童道:“去,去通知王爷!”
紧张的整治和止血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情势,南关月的脸都变成了惨白的一片,唇上早失了血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撑不住撒手人寰。
还好南关月还有力气,她抓住了楚云天的手,异常坚定的说道:“楚哥哥、请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他的眉头深得不能再深:“我会的,我会的,小月。”
孩子还不足七个月,这个时候生产,就算孩子没有死在腹中,之后也很可能会早早的夭折,楚云天深知其中的复杂程度,心中还是不忍,只好拼一把。
一盆盆的血水像是不要命般往外倒,因为失血,南关月在盛夏时节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冷的要结冰一样。
婉儿叫了产婆来,两三个年纪四十岁的产婆见这情况,也慌张不已,她们在南关月的耳边安慰、劝说,什么话都说过了,让她用力,让她忍一忍,可她的耳朵却觉得听不见了,眼睛也忍不住要闭上。
生孩子果然还是世界上最疼痛的事情。
她在昏厥之前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