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笑得温和,侍女却不自觉地跪下,要是再忍不住,或许她的眼泪都要被林睿这种笑容逼出来了。
方才侍女看见的那只蜈蚣在这个时候顺着桌椅往上,一点一点的靠近房间里唯一亮着的一盏烛火。
它坚硬的外壳在烛火之下闪烁着危险的光泽,红蓝相间,居然慢慢将烛芯咬断,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她不过是个奴才,你逼她做什么?”花兰终于开口。
林睿脸色一沉,勾唇笑:“那你要我逼你吗?我可舍不得。”
他的脸色冷下来:“现在跟我回溧阳,饶你不死。”
花兰也没有好语气:“回去做什么?做你的皇后吗?别人稀罕你那个皇后的位置,我可不稀罕!”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他的语气更是吓人,连侍女都禁不住抬起头看向花兰,似是哀求。
“那你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她心一横,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林睿。
所谓林睿,又怎么会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来京城游玩的富家子弟呢?他就是所有人眼中那个奇怪的溧阳皇,那个在位九年都没有立皇后的怪人。
而谁又知道,他不立皇后,竟然是因为将心给了一个不愿意做皇后的女人。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什么娜妲兰了,我叫花兰,是天启四王爷的妾,你难道要娶别人的妾做你的皇后吗?就算你这么任性想这么做,你的那群大臣会同意吗?”
“娜妲兰,你做了别人的妾我也不会嫌弃你,我知道你在离开溧阳的时候用了蛊,你如果和那个懿王当真发生了什么,你绝对活不到现在。”
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疼痛,他成功从一群兄弟叔伯中脱颖而出,继承大统,得到了溧阳至高无上的宝座,可他还是失去了娜妲兰。
“至于那群大臣,我继位九年,早就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他们那群老不死的怎么可能左右我的想法?”
“你别自以为是了!”花兰终于爆发:“拓跋睿,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不,不可能!”他低吼:“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竟然是南关月,她在门外疑惑的问:“花兰,你在屋子里吗?”
见屋子里没有人回应,南关月又嘀咕一句:“刚才好像还听见有人说话的,怎么现在又没动静了。”
“走!”娜妲兰有些焦急。
拓跋睿却依然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让她看见了我在你的房里又如何?你和莫雨辰清清白白,我到时候只要说明身份,她不可能会为难我们的。”
“呵,”她冷笑一声,起身就要往门口走,意欲开门,拓跋睿来不及阻止她,只听见她低声回敬一句:“拓跋睿,你不觉得你这样真的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