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烧,行不行?你湘雅姐姐死了,我也很伤心。”她最擅长这种糊弄人的口气,轻而易举取得了南回音的信任。
等月娘蹲下来以后她终于看明白了,原来是个小瞎子。
她故意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我……”
侍女明白这触到了小主人的伤心处,连忙解释:“月姬还是不要追问了,王妃娘娘交代过,这件事不能多问。”
说完她又去安慰南回音:“南小姐,外面风大,我们回房去吧,方侧妃应该在房里等着了。”她搀着南回音才来没多久,又搀着她离开了,留月娘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眯起眼睛,露出惯常的得意笑容:“我可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瞎子,不然啊,白瞎了她这一双眼睛。”
事后,月娘有事没事就去南回音的面前晃悠两下,慢慢的她也知道了,方侧妃和花兰每一次去见她,其实都是为了教授她琴或萧的技艺,可她是个瞎子,自己总不可能教一个瞎子跳舞吧?
接近南回音的计策慢慢夭折,而在莫雨辰回来的前两日,她忽然就从身边的一个侍女口中听闻了关于南回音那双眼睛的故事。
“月姬您不知道吗?”侍女一边摆着茶水一边叹息着说:“南小姐的眼睛是在平西候府全府人被流放的那一天哭瞎的,真是可怜呀。”
“哭瞎的?”月娘还头一次见当真有人能把眼睛哭瞎,可她一点也不感动,反而觉得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丫头可真重感情啊。”
侍女没听出来她语气里的嘲笑,继续说:“不过,还好有王妃娘娘在,王妃娘娘常常帮着给她留意怎么治疗眼疾,虽然暂时没有什么效果,对南小姐来说应该也是姐妹情深了吧。”
好一个姐妹情深,月娘追问:“怎么王府有个回春堂,都没有大夫能治?”
“这个恐怕是心病吧?”侍女收拾了东西告退了,她可不会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就被月娘这种有心人牢牢记在心底。
心病?是心病那就更好了,她一直都愁着不知道要怎么动手,现在知道南回音的症结在什么地方,那自己下手,就方便太多了。
她先是有意无意的再和当天那个多嘴的侍女说话:“你说南小姐也快到了年纪,王妃娘娘还养在府里做什么?不如趁早的把人嫁出去了,岂不轻松?”
“这不是王妃娘娘心疼妹妹吗?”
“可是我听说,王妃娘娘也是这么个意思,她说南小姐毕竟是外人,养在王府里终究不合适,而且她正在找合适的夫家呢。”
“当真?”
月娘不给保证,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在稳步进行:“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
果不其然,只有半日的时间,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她们交流情报的时候,还好死不死的让南回音听见了。
她因为眼睛失明,耳朵就变得格外敏锐,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才听见一点动静,还以为是有人靠近,刚想说话就听见脚步声停了下来,两个人开始交谈,话题的中心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