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跪在病床前,哭的昏天黑地。
苏夫人一步步走近病床,看着病**那个人,明明昨天还和她说要去周游世界,今天就已经躺在病**了无生气。
苏夫人觉得这么长的时间,她的眼泪似乎都要流干了。
不然怎么会在自己丈夫死的这一天,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也是陪着苏先生在生意场上走过多年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苏家败落的问题,可是当她看到哭泣的苏染,还有站在苏染身后的景庭忱时,她愣住了,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景庭忱回过头,看着她,他说:“妈,你别太伤心了,染染还需要您。”
一句话是关心,也是威胁。
所以,景家的父母根本不用来,景庭忱带着苏染来了就够了。
苏染,一个可以完完全全威胁住整个苏家的利器。
苏夫人操办完苏先生的葬礼,从此关门不出,对外只说不想凭白受人白眼。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不出门,不与人接触,才能让景家父子放心,才能让苏染过得好一些安全一些。
苏老夫人轻轻的拍着儿媳的肩膀,轻声说:“这些年,辛苦你了。现在染染也找到了归宿,景家的事眼看着也能解决了,孩子,你还年轻,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认识新的人了。”
苏夫人擦干眼泪,摇了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想在这个家里陪着您,陪着......他,这个家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就像他还在一样。妈,”苏夫人抬头看着苏老夫人,“我不走,您就让我陪着您吧。”
“可是孩子,我是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我走了你一个人还有多寂寞啊?”
苏夫人笑了笑,“他会陪着我的。”
苏老夫人明白儿子儿媳的伉俪情深,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苏老先生去世之后,数不清的人来劝她改嫁,她不也是在这个家里待了一辈子,只不过是心里的那个人还在这里留着痕迹罢了。
看着这院子里一年一年长着的花儿草儿,就想着从前那个人带着她走过的春夏秋冬。
都是执念罢了。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好孩子,我是怕你太苦了。既然你愿意,那我们娘俩好好生活,我们啊,还得看着染染结婚,生子呢!”
苏夫人也笑了,点头,“是啊,青岩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我盼着他和染染结婚。”
“等景家的事儿结束了,我们也该劝劝他们两个人别太拼工作了。”
“好,妈,我记得了的。”
景老先生回家,正想着还要不要再去腆着一张老脸求一求顾青岩和苏染时,警察局里已经传来的消息。
夏清清去了警局。
景老先生吓得跌倒在地上,“她,她竟然,没死?”
这是景老先生万万没想到的,他以为这件事情还有转机,那就是因为夏清清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尸体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这才有了一旦苏染他们愿意高抬贵手,警方就永远找不到证据证明景庭忱有罪!
可是现在......
夏清清还活着,她还能说话!
只要她一五一十地说出了那天晚上的经过,景庭忱的罪行就再也逃不过了。
景老先生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