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宸和邝蓁蓁到底还是没有丧心病狂的继续压榨闫璟。
给他单独安排了一间卧室,邝蓁蓁拿出长嫂的架势,一本正经道:“门口有轻骑守着,晚上如厕也要带着人去,不能再轻易溜掉,知道吗?”
闫璟傲娇甩头,对邝蓁蓁轻哼一声,“知道了,啰嗦。”
言罢,像害怕他们俩似的,拧过身子就想走。
结果,闫宸冷声道:“平日里夫子给你教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呃……
这一刻,不光闫璟吓得一哆嗦,邝蓁蓁也愣了愣!
嚯,她见过冷漠的、凶残的、霸道的,甚至黏人的闫宸,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作为长兄的威严模样。
完全就是大家长的气势嘛~
邝蓁蓁暗暗一笑,觉得……闫宸这厮,这样还蛮帅的嘛!
让人莫名心生安全感。
闫璟本来就敬畏闫宸,他这么不冷不热的一番话,愣是让闫璟灰溜溜拧着身子又返回来。
小声儿跟鹌鹑似的,就俩字,瑟缩。
“我去就寝了,哥哥嫂嫂晚安。”
“嗯,去睡吧。”闫宸拖长音节,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闫璟没敢走,下意识去看邝蓁蓁,她冲着闫璟挤挤眼睛,闫璟立马“灰溜溜”跑回自己房间了。
大门“砰”地关上。
身后的男人无缝衔接,“邝蓁蓁。”
闫宸鬼魅般的声音从邝蓁蓁背后响起,邝蓁蓁虎躯一震,连忙“呵呵呵”假笑一番。
转身,露出八颗牙齿:“怎么了呀夫君。”
闫宸坐在凳子上,没起身,长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端的是让人心慌意乱。
“你们两个背着我,打什么哑迷呢?”
唉,就知道逃不过他的法眼!
邝蓁蓁无奈叹气,“我答应小璟不出卖他的,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人家都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王爷,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闫宸似笑非笑的盯着邝蓁蓁的脸:“我可以不追究他在家惹了什么祸,但是我和你之间不能有秘密。”
说的……倒也有道理。
她转身,坐在闫宸的大腿上,软声细语道:“就是孩子们之间说小话,互相攀比,一会儿这个看不上那个,一会儿那个又得罪了这个呗。你也知道,你们家身份特殊,深受皇恩,小璟压力难免会大一些。”
闫宸神色晦暗,“皇家对我们闫家恩重如山,同样,获得了多少‘特权’,就要付出多少代价。我祖父、我爹、我,到我为止,三代人都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卖命,我们没怨过,也没有过不臣之心。”
“只是,这样的日子太苦,你见过谁家刚十岁的小孩就跑到军营里去,和士兵同吃同住,完全掩盖身份,出征的时候站在最前面做马前卒?”
闫宸眼底的情绪,太浓,邝蓁蓁也看不清,只觉得一阵心疼,想抱抱他。
背负那样的使命,一定很辛苦吧。
“我爹我娘深知我的不易之处,三代了,都是在刀尖舔血。所以小璟一出生,我们全家就决定,不让他学武,去学文。”
啊,怪不得!
邝蓁蓁轻声道:“小璟跟学堂的同学们起了争执,孩子血性大,这也是常有的。我刚问了小璟,他说是几个有不懂事的孩子嚼舌根,故意跟说他没你有出息,是闫家最窝囊的人。小璟有城府,本来只是跟他们拌了几句嘴,可回到家又听见有士兵回来报,说你受了伤在塘沽休养,小璟这才受不了了,一个人离家出走来找你。”
邝蓁蓁想,闫璟大概是想替闫宸“分担”些身上的重任。
别看兄弟俩都是一模一样的冷脸,可心都是火热的。
闫宸挑了挑眉:“所以你威胁他,说要跟我告状,所以他才这么听你的话,是不是?”
嗐,果然是逃不过闫宸这个鸡贼的家伙。
哼,邝蓁蓁愤愤撅嘴:“是啦是啦,欺负你弟弟了,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