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靖澄长得面如冠玉,神态则是少年老成,“哼,连郡主都敢打,一个嫡女你还收拾不了了?”
卧槽,他怎么会知道!?
邝蓁蓁心里直突突,假笑,“呵呵,六弟,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这种常年都在闺阁里出不去门的庶女,哪来的胆子敢打郡主?”
邝靖澄眯起狭长的凤眼,看着唯唯诺诺的邝蓁蓁,像在看猎物:“或许……我不该叫你四姐,应该叫盈袖姑娘才是。”
靠!求锤得锤了!
她假装惊恐,眸子里瞬间挤出眼泪来,委屈地哭:“你胡说什么?虽然我不是你嫡亲的姐姐,你也不能这样污蔑一个没出嫁的女儿家吧?呜呜呜,我看是你们都欺负我没有母亲保护……”
邝靖澄坐在假山上,玩味地盯着飙演技的邝蓁蓁,一点都没被她的眼泪唬到!
“你哭什么?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大家都是这个家的底层人物,你不如和我结盟,天香楼的小厮是我儿时玩伴,你那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想多一个敌人还是多一个盟友?四姐自己看着办。”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啊!他就差一句“人证物证俱在”了!
邝蓁蓁气得头发昏!
奶奶的,前有闫宸这匹毒舌狼,后有邝靖澄这只坑姐虎!
虽然谎言被人戳破,可既然戏台搭起来了,就没有不演下去的道理。
邝蓁蓁低着头,抹着眼泪问:“六弟究竟想问什么?姐姐愚钝,听不懂弟弟的意思。”
“驰王从不沾高门大院的闺阁女子,他肯让你留在身边,想必你定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我不管你是怎么勾搭上那位爷的,在这府中,胡玉玲独大,我向来沾不到什么好处,有什么好差事自然也是让她儿子给顶了。我也不是为难你,只希望你能在驰王面前替我讨个肥差,你在外做的那些事,我权当看不见。”
不等邝蓁蓁回他,邝靖澄只留下一句“今晚子时,我在天香楼等你。”
“你……”
“刷啦!”
一道黑影从她眼前掠过,邝靖澄的身影隐匿在了树林中。
邝蓁蓁讶异,“轻功竟然这么好!”
当晚,邝蓁蓁头上蒙着一块花布,换了件不起眼的素色单衣,将卧室门反锁,这才栓着绳子从二楼跳下去,悄声落地,狗狗祟祟地往狗洞摸去。
从狗洞往外钻是一片小树林。
黑漆漆的夜,张牙舞爪的树,头顶偶有鸟禽扑腾的响声,邝蓁蓁浑身发抖。
“妖魔鬼怪速速散去……”
她心慌慌,干脆闭着眼,一边念叨一边往前冲!
脚底不知绊倒了什么,身子失重,她惊慌失措地“啊”了一声,猛地摔在了地上。
好在土壤湿软,邝蓁蓁心有余悸地张开眼睛,蓦地,眼前是一个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