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菀似是没有听到一梅的话,仍是像丢了魂般往前不停地走,一梅担心小姐会出意外,连忙跟上去。
最后,苏钰菀走到了赤王府,元修翎那晚找过夜刹之后,伤情一再加重,至今仍昏迷不醒,苏钰菀并不知道他去找过夜刹,只以为是白天夜刹对他那一击太重。
虽然知道他还没有醒,不过现在苏钰菀只想看看他,不然她的脑子快炸了。
白湘梓自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苏正祁的耳中,苏正祁本来伤心不已,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白湘梓怀孕的消息也传了出去,想到她背叛自己,苏正祁对她便再也没有一分难过了。
她活着也只会让他被别人嘲笑,如今死了也好。
与此同时,痛打了白湘梓一顿的男子后来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便买了一些她喜欢的首饰返回别院,却意外的看到她惨死的模样。
悲痛交加之下的他,本想找出杀她的凶手,却突然被夜刹手下的明叔请了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过来吗?”明叔坐在正前方,明明是笑呵呵的模样,却透着一股阴邪。
男子莫名的紧张起来,“我……我不知道。”
“哼!”明叔陡然沉下脸,喝道:“你有胆子算计宫主,怎么没胆子承认呢!”
“我……我……”男子顿时结巴,惊慌不已。
明叔再也不见笑模样,声音低沉又恐怖,“那幅画像不是你能够看的,更不是你能够拿来算计别人的东西。”
“明叔,饶命啊。”事情已经败露,男子顾不上想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想着求饶。
可是,正如明叔所说,他看到了本不该他看的东西,甚至做出了不可饶恕之事,这就注定了他的下场。
了结完男子的性命,明叔再无半分凌厉,残余的只有叹息,这么多年来,虽然夜刹身边女人不断,可他真正在意的也只有那个人了。可惜,那人早已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不知夜刹何时才能走出她的阴影。
这一天,苏钰菀在赤王府待了许久,然后才回到苏府。
整个苏府没有半点死人的迹象,就连灵堂都没有设,苏正祁仅仅是将白湘梓草草下葬,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似的。
但是,等到苏钰菀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抱着酒瓶喝个不停。
他想醉,却醉不了,反而是越喝越清醒。
看到苏钰菀前来,他苦笑一声,道:“如今这府中再也没有与你敌对的人了,你可满意?”
苏钰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直直地向前,拿走他手中的酒瓶,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我是谁的女儿?”
苏正祁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出声,“她还是告诉你了?”
她很明显指的是白湘梓,苏钰菀点点头,眉头皱的更深,“这么说,她说的都是真的?”
苏正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苏钰菀,突然来了句,“真真假假又如何,她早已经死了。”
苏钰菀不解,不知道他说的是白湘梓,还是容芷,亦或是她的父亲,连忙问道:“他是谁?”
苏正祁移开视线,像是喝醉了,胡乱地说着,“她是谁?他又是谁?这谁能说得清楚。”
就像当年容芷莫名其妙的睡在他旁边一样,这谁也说不清楚。
看着苏正祁晃晃悠悠的夺门而出,苏钰菀神情变得有些落寞,即便他说的含混不清,可她不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原来,他不是不疼爱自己,而是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如白湘梓所说,他就算对自己从来没做过什么,却给了自己一个家,养了自己十几年,若非自己,他也不至于妻离子散。
即便她不是原来的苏钰菀,但仍是心生歉疚。
元修翎醒来的时候,苏钰菀依然没有从这件事中走出来,整日怏怏不乐,好似没了精气神。
“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苏钰菀靠在他的肩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