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突然,一道夹杂着妒意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有一个人冲到元修翎的身旁,怒道:“你不能娶苏钰菀。”
来人正是尤雪舒,京城中众所周知的元修翎的追求者,自竞选领主失败后,她就一直被家里囚禁着,还一度被送出京城。后来她想尽了办法才回来,谁知,一回来就听到这个消息,她简直要嫉妒疯了,所以不管不顾的就冲了上来。
元修翎冷冷瞥她一眼,马上就又移开目光,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尤雪舒又气又急,忍不住跺了跺脚,正要说话,皇上却问她道:“你说不行,为何?”
闻言,尤雪舒面上一喜,连忙解释,“皇上,殿下,苏钰菀乃是寡妇,这样的女子断断不能嫁入皇室,否则定会为皇室带来不祥。”
皇上心中顾虑的正是尤雪舒说的,只是他身为皇上,自然不能够说的这样直白,倒幸亏了有尤雪舒,这丫头把他心中想的全都说了出来,甚好甚好。
“照你这样说,我乃鳏夫,岂不是也是皇室的耻辱。”元修翎冷眼睨着尤雪舒,冷声道:“既是如此,你是不是觉得父皇应该在玉牒上除去我的姓名?”
尤雪舒万万没料到元修翎会这样说自己,立时一惊,连连摆手,“当然不是,殿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元修翎却不再理她,重新面向皇上,道:“父皇,我乃鳏夫,她是寡妇,实在是天生一对,还望父皇成全。”
这话让大殿中所有人为之一震,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无不是在说苏钰菀惑乱人心,使得元修翎鬼迷心窍,竟执意立一个克夫的寡妇为妻。一时之间,所有人全都竭尽所能的指责苏钰菀。
听着这一声声的辱骂,苏钰菀低垂着头,眸中的冷意任谁都看不见,即便她一开始便想到会有今日的阻挠,但真正听到,她仍是控制不住的愤怒。刘家通敌叛国,与她何干,她凭什么要背负上克夫的骂名!
她这个寡妇清清白白,这些口口声声讨伐她的人又有什么立场说她。
这时,元修翎身上突然散发着一股无人敢与之争锋的霸气,让在场众人都感到一股压迫感,不由全都噤声。
冷冷地环视过众人,元修翎无声的走到苏钰菀的面前,弯腰蹲下去,温柔的牵起她的手缓缓站立,幽深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美丽的容颜,一字一顿道:“我此生惟愿娶她,鳏夫与寡妇,互为耻辱,互不嫌弃。”
话音刚落,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端敏已经迫不及待的鼓起掌来,她的“姐夫”终于娶了她的“姐姐”,这真是太好了。
尤雪舒狠狠瞪了一眼径自鼓掌的端敏,随即眼睛充血,直直盯着元修翎和苏钰菀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她恨不得立刻马上去剁下苏钰菀的手,明明她才应该是站在元修翎身边的那个女人啊。
同她一样不希望元修翎和苏钰菀在一起的还有皇上,此刻皇上脸色骤寒,但他知道元修翎一旦做下决定,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要想让二人分开,他只能另辟他径。
突然,皇上灵机一动,面上渐渐冷静下来,甚至隐隐带着一丝笑意,道:“难得翎儿你如此认真,四小姐确是不可多得的女子,你们二人倒算是天作之合。”
说到此处,皇上话锋陡然一转,“不过,翎儿你可否问过四小姐的父母,婚姻大事自当谨遵父母之命。”
看着元修翎和苏钰菀欲言又止的模样,皇上便知这个办法行得通,又道:“无妨,既是提亲,朕来问也是应当。硕亲王,你来说说,对于你这女儿的亲事,你是什么看法。”
皇上不问苏钰菀的亲生父亲苏正祁,也不问她的继母白湘梓,偏偏要问她的义父硕亲王。
听到自己被点名,硕亲王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站起来,摇头晃脑的,好像喝的不少,含糊不清道:“皇上,依我看啊,这亲事……不妥不妥。”
硕亲王的话让尤雪舒立时心中一喜,端敏却是大为光火,气的立即蹦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父亲,你在胡说什么,你喝醉了。”
平日里端敏对着硕亲王就是直言不讳,如今被他一激,在大殿上也忘了场合。
硕亲王看了看桌上的美酒,又看了看端敏,不好意思的笑笑,随意的摆摆手,“敏敏,我没有喝多,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喝醉。菀儿与殿下的婚事,的确是不妥,不妥的很呀。”
皇上要听的就是这句话,未免节外生枝,连忙说道:“真是可惜啊,只是这父母之言不能不听,既然硕亲王说不妥,那此事便容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