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笑的前仰后合,肚子都笑的隐隐作痛,不得不用手捂着,“小姐,你看他当时吓得脸都白了。”
苏钰菀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眼中迸出一束嘲讽的光芒,那碗解药根本就不是由蜈蚣、蝎子等熬制成的,她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吴耀罢了。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会怕成这样子,真是丢人。
“你们在笑什么?”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苏钰菀扬眉,看到苏弘文笑着走来,而他的身后竟然跟着安悔。苏钰菀心中浮出一丝疑问,面上却仍笑得开心,“没什么,吓跑了一个行若狐鼠的人而已。”
“哦?说来听听。”苏弘文露出好奇的神情。
一梅看了看苏钰菀,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将刚才的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苏弘文和安悔听完,立即捧腹大笑,尤其是安悔,眼神中似是带着一丝亲眼见到仇人悲惨下场的畅快。
苏钰菀微微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笑着问道:“二哥怎么会和安姑娘在一起?”
苏弘文脸上露出一抹感激,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安姑娘是我娘亲的救命恩人,后来我见到安姑娘没有住所,心有不忍,便想着能不能来求求四妹,让安姑娘住在你这里。”
苏钰菀面露担忧,“四姨娘遇到危险了?”
“对,娘亲去城外采买府内所需物品时被人行刺,幸亏遇到了安姑娘才能化险为夷。”苏弘文现在说起,脸上仍有些担心和后怕。
苏钰菀眉头一皱,“二哥可知道四姨娘是被什么人行刺的?”
苏弘文有些犹豫,安悔却是直言不讳,“是吴家的人,我认得他们的剑。”
吴耀所率领的亲信,长剑皆是有他们的特殊标志,这并不是一个秘密。
“是她?”苏钰菀立刻想到了吴夏岚,如今吴夏岚不在,苏府内务便交到了四姨娘的手上,加之先前四姨娘帮了自己,吴夏岚定是觉得四姨娘威胁到了她,这才想要除掉四姨娘。
若非自己,四姨娘也不会遇到危险,苏钰菀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歉意,“二哥,对不起。”
“四妹,你别这么说,我们帮你都是心甘情愿的。”苏弘文连忙说道:“她为人恶毒,之前我们假意投靠只是迫不得己,就算没有你,我们与她也迟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话虽如此,但苏钰菀仍是觉得愧疚,此次幸亏有安悔相救,否则她这一辈子如何心安。本来她还想从药王谷回来再解决吴夏岚,如今看来却是万万不能了。
“二哥,此次没有成功,她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看还是让四姨娘多加小心。”
看着苏钰菀眼中真实的担忧,苏弘文眼眶突然就红了,其实,他对四妹才更加愧疚。有时候,他恨不得立刻告诉四妹所有的事情,可是想到对她娘亲的承诺,他又不得不忍住。
瞧着苏弘文欲说还休的模样,安悔还以为他是在担心四姨娘的安危,便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承诺道:“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四姨娘就绝对会安然无恙。吴夏岚若是再敢动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听到安悔的话,苏钰菀愣了一愣,她和苏弘文并没有说出吴夏岚的名字,她是如何得知的?而且在她提到吴夏岚这个名字时,眼中那种恨意是十分强烈的,这种恨意并不是路见不平会产生的,更不是嫉恶如仇会露出的,更像是她和吴夏岚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似的。
看着安悔愤愤不平的样子,苏钰菀突然觉得似曾相识,再细细一想,她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离家出走的二姨娘和二姐,她恍惚听人提起过二姨娘就是姓安。
“听说学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而且要远离家乡,安姑娘此次下山历练,可到过家乡看望父母?”为了证实心中的疑惑,苏钰菀小心问道。
安悔眼中露出伤心的神色,“我母亲在一年前病逝了,至于父亲,他早就死了。”
苏钰菀一直留意着安悔的神情,见她提起“父亲”二字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恨意,心中不由有了一个答案,面上却歉意满满,“对不起,让安姑娘想起伤心之事。”
“没事,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安悔很快就又恢复如常,再也寻不到一丝伤心之色。
话虽这样说,但苏钰菀知道,有些人的悲伤是会藏在内心深处,轻易不会表露在外,而安悔,大概就是这种人。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苏弘文便起身告辞了,苏钰菀则吩咐一梅去给安悔准备一间厢房。
与此同时,吴耀前往苏府求解药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木之岑的耳中,当然还有苏钰菀故意整吴耀的事情。
笑过之后,木之岑想起苏钰菀救了端敏一事,不由皱起了眉头。
第一次在瑞王府为她把脉,他便察觉到了异常。之后在宴会上,他故意对端敏下毒,目的便是确认心中的想法。如今吴耀一事,让他更加确信,苏钰菀跟他的师父绝对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