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这话无论在任何时空,任何朝代都是顶用。
贾玄是帝都翰林院的棋待诏,也就是专门陪帝王下棋的人。这可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尤其是跟像夏贳这样对棋艺钻研还颇深的帝王下棋。
赢了呢,帝王没面子;输了呢,帝王又不乐意,说你是故意放水、弄虚作假。也就是说,得在不让而让上把握好分寸与火候。
所以,这就是一个需要高智商的脑力活儿,弄不好,丢了饭碗还不打紧,反正家里也不愁这点柴米钱。最怕的就是,会连脑袋都保不住。那可真就玩完了。
这天,贾玄又过来陪贳帝下棋。一开始对弈,贾玄就很纠结:是该让帝王赢呢,还是让帝王输呢?
第一局开棋时,贳帝竟然让贾玄三子。终了时,贾玄输了十九子,以大比分败北。
贳帝有些不高兴了。因为他知道贾玄这是有意让着自己。一个围棋高手怎么可能以那么大的比分输棋呢?
他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便说:“朕听人说你是当今天下第一棋手,从没有负过任何人,而你为什么以那么大的比分负于朕,可见其中有假。再下一局,你再输了,就该杖罚了。”
也许正因为贳帝放出的这句狠话,第二局贾玄似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结果下了个不输不赢的和棋。
其实,下围棋要做到不输不赢是很难的,甚至比赢棋还难。贾玄未输,也未赢,自然没有理由被杖责。
然而,贳帝觉得贾玄仍没有使出真本事来。
他就说:“这第二局棋,你仍有作假之嫌,再下一局,赢了的话,就赏你官做;要是输了,就把你扔到水里。”
结果,待到第三局棋下完,又是不输不赢的和棋。
贳帝又说:“我让你先走了一子,可是仍下成平局,就是你输了!”
说完,他就下令把贾玄扔到水里。
然而,就在贾玄快要被扔到水里时,只听见他大声喊道:“我手中还有一枚棋子呢!”
话毕,贾玄就伸开手让贳帝看。这样就意味着,贾玄赢了一子。
于是,贳帝哈哈大笑,不但放了他,还封贾玄做了官。
贾玄可谓聪明透顶,只赢一子,在显出了自己的本事的同时又不至于让帝王脸上挂不住,赢一子与赢几十子的结果是一样的,那都是赢。
离开帝宫的贾玄,没有马上回家,反而来到帝姬府,找到了崔旭之。
他先跟崔旭之讲了与帝王下棋的情况,然后拿起桌几上的酒盏,饮上一口,又道:“帝王的谋略,谁也不能妄测。你家帝姬的心思,恐怕不亚于帝王。也真是难为你了。”
“呵呵,”崔旭之一笑。“我家帝姬不是大长帝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她只是武将,操心的是军国大事。”
“哦,哦哦!”贾玄听到这些,方才放下心来。“旭之,那我就放下心来了。”
贾玄的这番举动,令崔旭之非常感动。于是,他便说:“阿玄,听说你嫡妻才刚生下一女孩儿,可爱否?”
“还好,”听到这话,贾玄不疑其他,顿时眉飞色舞起来。“特别是那双眼睛,活灵活灵的,就像会说话似的。长得也白胖,看模样儿,比我嫡妻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