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起来后,好久没有回到**,我有些担心!”崔旭之担忧地说。
“哦,我没事,就是嫌尿多!”夏裹说完,是倒头就睡。
见到夏裹睡着了,崔旭之也打了哈欠,脱下衣服,也跟着上了床,好好再睡上一觉。
然而,没有过多久,他就听到夏裹发出了的叫声。一睁开眼,就看到夏裹闭着眼睛喊痛。而等他靠近时,她却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她好似还在睡梦之中。
但是,崔旭之发现她身下的床单变得湿漉漉的。这下,他再也不能镇静了。
“来人啊,来人啊,”他连忙抱起夏裹朝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奔去,并边抱边叫。“帝姬要生了,帝姬要生了。”
于是,沉静的夜晚很快就灯火通明了。崔旭之把夏裹送进产房,初承睐就把他赶了出去。从**爬起来的周畅,连忙拉着他去更衣。
待他更完衣,再来到产房外,就听到夏裹大声地啜泣着。这个时候,崔旭之实在不想夏裹再受任何委屈,所以也就不顾忌什么了,直接进了产房。
初承睐也没有驱逐他。其实,她也是有些担心。毕竟岛上没有一个人有着产婆的经历。她是硬撑着来充当产婆的角色。
夏裹越来越频繁地抓住崔旭之的手,越来越使劲,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大。崔旭之也被感染得越来越紧张,恨不得自己来代替妻子躺在**。
昏暗的产房也迅速地进入充满紧张气氛的接生阶段。孩子的阿娘不停地大叫着:“疼啊,疼啊!”年轻的产婆不断呼叫着“主子,主子”,或是命令着“用力,用力啊”。
产房里的其他人,或拉或掖,叫着“配合,配合”。
崔旭之左手被妻子两只手死死地抓着,右手帮着人扳着腿。血水混着汗水、泪水和叫喊声,在空气中混搅成浓厚的一大团,四处旋转。
“再用点力,主子,”初承睐在喊。“小世子就要出来了!”
“好痛啊!”夏裹则是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先出来一个黑乎乎、湿漉漉、不规则形状的硬东西,没弄明白是手脚还是屁股、脑袋出来了。后来,崔旭之才知道那是头。
初承睐趁机握着婴儿的肩膀,一瓣,一个小娃娃和着血水就出来了,接着“哇”地一下放声大哭起来。
产房刹那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响亮而短促的哭声。事后,所有的人都说这是一次又惊又险,但是又特别顺德的生产。
崔旭之紧紧地拥着妻子,看着躺在小**动手动脚的小婴儿。初承睐平静地递给他一把刀,:“剪脐带吧!”这是事前商量好的。因为初承睐有些害怕,所以夏裹就指派崔旭之来剪脐带。
崔旭之用力一剪,母子的身体联系就此一刀两断,十月怀胎的历史就此过去,新生命在这世界的旅程也就此开始了。
崔旭之走过去,小家伙见有动静,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是怎样直入灵魂,摄入心魄的一瞥啊,那是怎样让人记住一辈子的一眼啊!
瞬间的眼光碰撞,让两个人的生命从这时起,就溶为了不可分离的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