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兹国,官员之间,讲究排场,风气之盛,一时无两。
那些官员,互相拜访,必定先派一仆人,名曰“长班”,拿着一张“知单”,骑上骏马,穿戴整齐,提前飞马奔驰,送给被拜访的一方。
后面,主人才门棍大轿,仆从喝道,数人抬拥,煌煌而来。那种气势,那种派头,即使在它旁边的强大帝国——大夏都是极为罕见。
至于“知单”的样子,也很讲究的。据说,是用一张洒金纸条,上面书写自己的官衔、姓名,姓名后书一“知”字。
因为皇太后独揽朝权,许多官员就整日无事,就坐着大轿,派出手下,骑着快马,到处散发着自己的“知单”,好不得意,好不威风,好不露脸。
夏裹在兹国就收过好多这样的“知单”。她倒是颇为习惯,感觉这跟名片没有多大的区别。崔旭之却有些接受不了,并见微知著地说出兹国要亡的预言。
果然如此,哈里森?悟萨带着法兰西军队打到兹国都城,挥军一拥,就围住了整座城池。摄政皇太后无处可跑,只得泪流满面,惶惶不已。
安排好小皇帝逃命后,她就跑到离都城最近的洪山上,一根绳索一挂,给兹国这个小国划上了一个句号。
这个时候,兹国都城发生一曲闹剧,被某亡国人记载下来,使后人见了,大开眼界——
当时,有一个偏远地区的提塘官,姓魏,来到国都公干,也被困在其中,难以出城,彷徨不已。
那天早晨,他一早起来,去找自己的一个熟人想想办法。这个熟人,是在都尉府中办事。都尉的这官职可大了去了,相当于兹国的国防部长。
姓魏的提塘官就想,或许让熟人去求求这个都尉,就能想出一个出城的办法来。
半路上,他看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熟人,长衣大帽,一身光鲜,匆匆忙忙,朝外跑去。
他想,这时候了,这家伙怎么还这么讲究,急急忙忙准备去哪儿?
于是,他忙一把拦住,问道:“兵荒马乱的,往哪儿跑啊,忙得一头大汗的?”
那个熟人一看见是他,就停了下来,擦着汗苦笑,告诉他:自己有一项公干,非常机密,不能相告。
魏提塘官便笑着说:“嘿,哥们儿,什么机密,对我也保密?”
于是,他一把拉住了那人,无论如何不放走,让其把机密吐露出来。
同时,他心想,国防部长的机密,此时来说,可能关系着每个人的性命,当然也包括自己的,不问清楚,心里不安。
那熟人被他拉住,实在无法,只得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长长的条幅,打开来让他看。
条幅洒金,一片辉煌,是都尉的“知单”。那知单上罗列的名字,一个个都是在兹国朝堂上能说上话的官员:
第一个就是曹某某,那可是摄政皇太后最为信任的宫中大太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第二个,就是都尉本人,朝廷的一品大员。
魏提塘官看完后,十分惊讶地问:“怎么,现在他们还有闲心去访友赴宴,喝花酒啊?”
那个熟人摇了摇头,告诉他:这次绝对不是访友。然会,他又故作神秘地问:“猜猜,我这是送给谁的?”
魏提塘官连猜了几次,结果都没猜中。
那熟人就悄悄地告诉他,这是那些大官让自己去送给城外的那个法兰西统帅。
魏提塘官一听,更是大吃一惊:“怎么,那些强盗,不杀他们,还请他们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