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旭之身上的伤,一时间不会很快地恢复。说实话,那一剑刺得还是相当准,离心脏只有一指的距离。若不是帝姬府里的医师和医女受过类似军营的严格训练,崔旭之很有可能活不过当晚。
而夏裹感到更为庆幸的是,那刺杀丈夫的剑没有染上毒药。否则,她再是预备得如何齐整,也是无力回天了。
也因为这样,夏裹对于参予了暗杀的几个家族,都是一刀毙命的处死,而没有采取凌迟处死的惩罚。
夜深了,夏裹没有去别的房间,还是跟崔旭之睡在同一张**。正如多年前一样,两个人只是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你还得练练武!”抚摸着丈夫精瘦的身躯,夏裹觉得自己的建议还很有必要。
“好,”崔旭之亲亲妻子那挨近的脸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畅还是心善,你要不换换个人?”夏裹小心翼翼地提示着。
“不用,”崔旭之闻着妻子身上散发出馨香,心情还是很舒畅。“他虽然不太聪明,但非常本分。如果我遇到生死劫难的时候,只有他还能陪伴在我身边。”
“哦!”崔旭之这话说得非常明显了,夏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夜深人静,静坐窗前,聆听着细雨沙沙,也就有了释怀。
有闲心听雨的人,也就有了亲近自然的福分:雨势急骤,声音就慷慨激越,如百鸟齐鸣,如万马奔腾;雨势减缓,声音也弱下去,轻柔地沁入你的心,像花前月下情侣的低语,像暖春时节耳边的轻风。
其实,雨是有灵气的,据说南方和北方的雨各有千秋:有人将南方的雨与北方的雨作了比较,说南方的雨“下得缠绵、纤细、持久,像南方少女的爱,羞羞答答,多情、含蓄”;而北方的雨“下得豪爽、酣畅、粗犷、干脆,像北方小伙的情,炽烈如焰,热情、奔放”。
“听说这次关于将百越部族驱赶出旭城的事件,世家原本打算让学堂的学生们充当先锋,却被你事先给挡掉了。”夏裹心情转好,便慵懒地问着。
“嗯!”雨的亲临,能让很多人的心灵得到洗涤。所以,崔旭之也朝夏裹靠近了一些,手抚上她的躯体。
“只是这帮老家伙的运气不好。他们恰巧碰到了学堂在给这些学生进行考核的时期。我也就趁要下了一条通则:谁在这个时候离开学堂,当拒绝考核对待,并取消其在学堂就读的资格。”
“于是,唬住了不少的学生。毕竟能进文武学堂读书,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光学前那几门考核,就够他们受了。我也看了看考核内容,不亚于参加童试。”
“呵呵,”夏裹笑了起来。她小心地环抱住丈夫,尽量不靠近那些绑着纱带的地方。“这是从漠北文武学堂那儿学来的。毕竟学堂不能培养出废物出来啊!”
季节不同,雨给人的感觉也不同:春雨烂漫,夏雨热烈,秋雨凄迷,冬雨冷清。
春天的雨飘洒过后,草绿了,花开了,勃勃生机跃然眼前;夏天的雨来也快,去静夜听雨也快,就如热恋之人,无所顾忌,痛痛快快地爱一场,给“不曾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做了注脚,便云散天晴。
秋天的雨是离人的泪,思绪绵绵无断头,让人感到萧瑟,感到惆怅;冬天的雨是怨妇的低泣,凄凄切切,犹如冰水从心头漫过。
“我还是担心,”崔旭之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一旦考核完毕,学生们依旧纠结于此事。裹儿,学生们不是世家。他们还是年轻,容易被人利用。”
“如果以对付世家的手段,来对付他们,是不公平的。毕竟他们承载着东西太多了。只要能把他们劝回头,他们就会有很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