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叔,”夏裹变得跟初继昌熟悉起来。没有办法,这个家伙实在是个办实事的人。“那几个部族很重要吗?非要驯服他们吗?”
“你要把帝姬府设在这里,”初继昌没有好气地说。“就必须降服他们。否则,他们会天天找你的麻烦。”
他来南越后,第一件就是给夏裹找建筑帝姬府的地址。结果,他准备了好几处地势好,风景优美的地方,夏裹都没有看中。
她竟然选中了这两河汇合处,并还要就此起一座城池起来。他虽有不满,但也知道这位帝姬看中的地方,必定还有其他所不知道的优势。只是这麻烦也挺多的。
听到初继昌的话,夏裹便点点头:“初二叔,那几个部族就交给我处理。你先伏休养几天。”
“也行,”不过,初继昌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手上的人马够不够。如果不够,你可直接调动我的人马。我把符令给你。”
“不用,不用!”夏裹连连摆手。“有些事,不是人马多就能解决的。”
“哦,”初继昌点点头,便躺了下来。“那我就等帝姬给我好消息了。”
同崔旭之比起来,夏裹的棋也只算作是能下。所以,崔旭之一旦找不到好手下棋,便会拉夏裹来充充数。
镇国帝姬本就愧疚崔旭之陪自己来这蛮荒之地,所以对他是百依百顺。这围棋本身就是以解枯坐之闷,以舒劳苦之心,故又叫“手谈”,“谈”得多了,也就能让夏裹来一顿乱弹。
围棋的文章在于做活,不论是电闪雷鸣,还是和风细雨,都是在做活上下功夫。
没有比这更直接、更文雅的你死我活的战争。兵法的种种,都可在此演练一番。棋盘上的黑白二色,左一点,右一点,看似漫不经心,实是居心叵测。
尤其是在围剿与反围剿,追击与反追击中,大龙一旦被屠,剩下的只有推盘认输。
上兵伐谋而不伐攻。围棋的输赢也可不在那么残酷的厮杀。下得细密,下得严谨,不对攻,不强打,但死活一样关乎全局。
也就在此时,吴一悄悄地进来了。他来到夏裹跟前,轻声咳嗽几下。
夏裹便把目光从棋盘上转移到他的身上,眼神中带着询问。
“主子,”吴一也不回避崔旭之,只是声音放得极低。“漠北的那批人恐怕得半个月后才能进入南越。”
“不行,”夏裹放下手中的棋子。“我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吴一便低下头,不敢啃声。因为漠北的那些人已经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这里,再催就要催出人命来了。在夏裹一再强调“人为本”的宗旨下,吴一也就没有办法了。
“承重理离这儿还有多远?”夏裹冷静地思索一下。“他是斥侯,一向要比大家提前好几天的功夫。”
“是!”吴一连忙应承下来。“通过暗语,他应该还有两天就到这儿了。”
“好,好,”夏裹顿时轻松下来,便对吴一说。“他一到,即刻带来见我。”
“是!”吴一便直接下去了。
屋里又剩下这夫妇二人。于是,棋局继续下去。
做活是围棋的基本功夫。急于做活的是初学者,对自己信心不足而又对对方心怀戒备。
在对方咄咄逼人的进攻下,方寸一乱就想,做活了再说。就如胸无大志地谋了一个小位置,混了一口饭吃也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