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壅哑然了。最后,他竟气鼓鼓地说:“既然如此危险,你回来干嘛?还不如直接回漠北。”
“没有办法啊,”夏裹耸耸肩。“阿父和你都在京城,我不回来,怕你们会跟阿兄阿姐一样,又一次沦为杖之鬼啊!”
“可是,小阿妹,”夏壅流露出沮丧的表情来。“你回来了,也成为了沦人宰割的鱼肉啊!”
“谁说的?”夏裹抬头望望那天上的鸟儿,自由自在地翱翔,的确是令人羡慕。可那是要付出一笔代价的。“残杀帝孙和帝姬,帝阿母无论如何对给祖神,夏氏,天下人一个交待!”
夏壅这次是真正的怔住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然后,他悄悄地靠近夏裹,在轻问:“小阿妹,你有把握能让帝阿母承下这份呵斥吗?”
“哼,”夏裹冷冷一笑。“这天下谁敢给她呵斥啊!只是她老了,就得承认下来。毕竟现在的天下,不再是十年前的天下了。”
天空又晃悠悠地飘下雪来,一切似乎又能被掩盖下来。然而,这场雪实在是太小了,似乎并不能掩盖所有,还是让许多肮脏的东西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很快,一些人开始明目张胆地来到了夏裹所在的军营了。夏裹没有去迎接他们,而是让夏壅出面去欢迎他们的到来。
接着,一些世家也派人过来慰问夏裹了。她依旧不露面,还是照样让夏壅出面去迎接这些客人。对于这种情况,很多人不明白夏裹为何如此,但那些古老的世家却在赞誉着夏裹。
崔旭之显然对夏裹的举动有些不理解。崔振理却是含笑地应对着每位前来家里探望孙子的人。那种得意的神情,让任何人觉得老狐狸也有喜形露色的时候。
直到有了空闲时,崔振理才告诉崔旭之:“自古以来,人们崇尚的还是女主内,男主外。自女帝登基以来,这个秩序就被打破了。”
“随着女帝越来越肆无忌惮,许多人又想重新拾起一些老的传统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帝姬这次让帝子出面迎客,也就是顺乎了许多的天意。”
“最起码给人的感觉,身为帝姬的她,不会有私心,像大长帝姬那样,想谋夺帝位!”
“也是,”对此,崔旭之不予以否定。“裹儿确实对帝位的兴趣不大。不过,对我们来说,当前帝位的最佳人选,也应当是帝太子。”
“所以说,”崔振理的心情相当不错。“帝姬这次回京城的这步棋,走得还是相当不错。对帝位的谋夺,是一件最令人胆寒的事。她只要不涉及这个底线,就能得天下民心。”
“还是阿祖考虑的周详,”崔旭之明白了祖父的意思。“只是这帝孙的野心也不小啊!裹儿如此推崇他,想来也为他搜集到了不少的人心。”
“越是这样,”崔振理想了想,便对崔旭之说。“才越好。这样,众人只会看到镇国帝姬的坚忍与宽容,帝孙的懦弱与胆小。靠阿妹来壮胆,算什么好的帝子!”
“是啊!”显然,崔旭之没有想到这一点。“那阿祖的意思,我们对那帝位还是能一搏?”
“呵呵,”崔振理手抚长须,笑着点点头。“那是当然的。难道你以为阿祖只是为了忠于帝太子,而如此不辞辛劳的联络各世家和大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