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耗在这儿哭天喊地的,而是想办法去京城,不能让阿兄阿姐背着庶人的名声下葬。”
“我的阿兄阿姐都是帝王家最正统的帝孙和帝姬,他们应该拥有最正统和最高贵的谥号,享受帝王家子孙最体面的葬礼。不要像裕王那样,还要让后世的帝王来追封。”
“嗯,嗯嗯!”显然,礼王把夏裹的话听进去了。不过,礼王还是有些犹豫:“你的帝阿母是个非常强硬的人。她会轻易让步吗?”
“所以啊,”夏裹趁胜追击地往下说。“我们得和属臣们商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帝阿母做出退让。”
“我的阿兄阿姐已经是不清不白地走了。但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决不能让他们再带着窝囊的名声,到地下去见祖神,去见夏氏的列祖列宗!”
“好!”礼王终于鸡血复活。他站了起来,在这间小卧房里不停地来回走动着。同时,他双手紧握,嘴里喃喃:“是啊,决不能让我的大儿大女带着不体面的名声走!”
……
“哐啷!”礼王那小卧房的门猛然间打开了。
“王爷!”
“王爷,节哀啊!”
守在门口的人们连忙涌到礼王的跟前,在异口同声地劝慰着。
礼王虽然一脸的憔悴,但目光却是炯炯有神。他大声叫唤着:“来人,孤要沐浴更衣。”
然后,他又对众属臣说:“众卿,请前往大殿!待孤收拾干净,即刻去那儿跟众卿商讨大事,如何?”
众属臣见到礼王恢复了身为帝子应有的威严后,便纷纷揖礼:“臣等谨遵王爷之命!”
……
待礼王和众属臣离去后,夏裹也缓缓地走出了那小卧房。
“参见帝姬!”这时,初继绪不知打哪里冒了出来。
“平身!”夏裹摆摆手。尔后,她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初大人,你不去大殿商议大事,跑到这儿侯着,所为何事?”
“帝姬,”初继绪淡淡一笑。“我为何在这儿恭候着你,想来帝姬心里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嗯,”夏裹抬头望望那天上还要飘着雪。今年的雪大,应该足够隐藏许多的东西了。“张至曾也跟着我来漠城了。你应该跟他会会面。我是如何思虑的,他最清楚!”
“谢帝姬!”初继绪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即刻告辞离去。
“帝姬,帝姬!”初继绪才刚离去,秦书册便匆匆来了。他递给夏裹一个小暖炉,在说:“天冷,在外面呆的时间不要太长。”
“谢谢公公!”夏裹接过小暖炉。这暖炉真的很小,还没有夏裹的巴掌大。然而,整个看上去,就像一件艺术品。
“好玩吧!”见到夏裹把玩这小暖炉,秦书册也笑眯眯地说:“这是那些老侍者无事时,专门为你琢磨出来的。才刚做好这么一个,就让我给你送来。”
“哦,好漂亮!”夏裹将小暖炉捧在手里。
在那些老侍者和秦书册的眼中,她夏裹依旧还是那个淘气而聪慧的小女孩儿。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为她制作了多少如此精细的玩艺儿。
“公公,”就在秦书册欣喜夏裹恢复了属于女孩儿那专有的活力时,又突然听到她在说。“告诉那些老公公们,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跟阿父一起回京城,到帝宫去养老了。”
“如果他们不喜欢帝宫,可到我的帝姬府去养老!”
听到这话,秦书册那颗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不由得加快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