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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洪涝(1 / 2)

夏极为热闹,乐于为燃放生命的夏而歌唱。“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蝉鸣是夏日的主要乐章。

在菁旺密叶中,一曲一曲蝉声起起伏伏,高亢又悠扬,和谐又圆润,丝丝缕缕不绝于耳。生命在聆听之后,会顿悟成长的欢乐和骄傲。

晚上,“青草池塘处处蛙”,青蛙文织的乐点,隐隐约约,仿佛轻盈的泉音,又如低沉的鼓声。散散落落的萤火虫,旋转在青草上、水田中,一明一灭,像似舞台上的灯光。

夏夜也很生动。夏终不再似春一样情绵绵、温慰如玉。夏变得激昂、蓬勃,火热的感情流动在每一处空间。

夏依然多彩,在夏的怀抱中,因热情的鼓动,生命力在膨胀,生命的花朵在绽放,果实在孕育,一切都在向上。

然而,漠山关的人们无法享受这盛夏的礼物。城中基本都水涝过,只是深浅不同。不曾想,商家受到的损失最少。原由无它,因为他们都养成了从裹城带来,起店就要起两楼的习惯。

所以,雨一下大,他们就把货物往二楼搬。人手不够,也不要紧,书吏会带士卒过来帮忙搬运。这时,商家们更感谢跟军队签订的那张保险契约。无认人祸还是天灾,军营都要伸手相助。

由于及时的预警,漠山关的人在尽力地把这场夏涝的损失降到最低点。这不,听说贡河的洪峰即将濒临时,所有的壮劳动力都奔向了河堤,同将士们一起打好这场天灾人祸。

商家们再次联合起来,捐款捐物,让守堤的人吃好喝好!妇女们也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不停地到处喷洒药剂,给生病的人送去药材,防止水涝后瘟情的出现。

人们在纷纷把黄沙装进草席包,然后扛到大堤新筑的坝上垒好。据说,这样可以增加大堤险段顶托洪峰的能力。

这时,洪水差不多漫过堤顶。人们蹲在堤上,伸手可以摸到河水,情况极为危急,人心惶惶。

而负责这河段的王蚜子则站在坝堤上,一丝不苟地一边指挥人们垒坝,一边询问碰上前面沟里流出的水有没有变清。

因为沟里流出的浊水变清,就说明这个险段的险情得到了缓解。稍微仔细的人,会注意到守在这段险堤上的王蚜子,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全身,可他依旧一直专注而冷静的指挥着。

“崩基了!”堤上的人们惊呼起来。其他人连忙走上堤顶观看。原来是对面的大沙围被洪峰冲开了决口,河水汹涌地涌进那片属于鞑靼人的草原。也就在这时,水位开始下降。

漠山关这边,不少人悬着的心开始放下来。此时,午饭被送到了堤上来。饥饿的人们就在堤上直接进食。

而王蚜子拿着饭碗,只是把筷子动了一动,没吃进任何东西。旁边有一位官吏劝他吃饭,只听他心情凝重地说:“我吃不下啊。滚滚洪水把对面的草原全部淹没了。”

“我们如果稍不注意,守不住这堤,我们死了都不要紧。最重要是堤下的父老乡亲,还有镇国帝姬,他们就会被洪水冲走。思及此,你叫我如何吃得下饭?”

其实,这只是一段河堤的情况。还有一段河堤,五个桩架扎竖在中间的险段上。这里需要打一排木桩加固堤段。

一个身高体壮,光着上身的中年汉子,第一个站在高高的桩架上,举起手中巨型的桩锤。他一身在太阳暴晒下闪闪发光的黑肉,真像一座黑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