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铁匠,大都身材高大,肩胛高耸,脸和手臂都被炉中飞出的火星和锤下的铁屑染黑。然而,身为漠山关的铁匠,不仅要会打铁,还得要会在铁里加东西。
在路上,穿过军营,就能完完地望见那火焰熊熊的铁匠铺。门大敞着,火光照得交叉路口一片通红,连对面的贡河帝的一排柏杨树,也如同火把一样燃烧着。
在静谧的暮色中,从四里外的远处,都能听到那有节奏的铁锤声。夏裹走了进去,在敞开的门中站住,被那一片光明、一片雷鸣般的响场包围。
看到这些铁匠在如此的辛勤工作,看着他们把烧红的铁棍弯曲拉直,她高兴哟,心里就觉得有了力量。
铁匠们见到她进来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只是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他们不是不尊敬帝姬,而是因为手上活儿太多了。
而且帝姬经常要来到这儿,早已给他们打过招呼,先顾着手里的活儿,对她无须多礼。
当然,还是有铁匠放下手里的活儿,前来迎接帝姬。不过,他上前说的话却是:“帝姬,你要的那几款铁管,我已经打造出来了。你先去看看,我还得把手里活儿弄完。”
“好!”夏裹点点头,便往那做好的成品堆放的地方走去。
而夏裹这次来,带的人也不少,这铁匠铺也占地好几亩,但此刻,却显得非常拥挤。夏裹却没有顾忌这些,领着一帮爷们来到成品例样的地方。
而吸引她目光的则是那泡在水中的色泽不一的长管子。
“看看!”夏裹很随意戴上手套。
待人把那些长管子从水里拿出来,她便拿过来在跟靳望票商量:“这里面肯定铝镍等合金,而且每根含量不一,你得好好感受一下,哪一根更适合做你的大鸟。”
“是,是是!”靳望票连忙接过来,用耳听,也用口吹,甚至用手去感觉,试着哪种更适合做滑翔机的骨架。
夏裹知道靳望票要试好长时间。他试好了,她才能验收。只是这时,她发现李耕牛在跟几个铁匠们商量着什么,便想过去凑凑热闹。
结果,夏裹听了片刻,带着惊喜的目光望向李耕牛:“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把子弹给弄出来了。”
“子弹?”李耕牛一愣。但很快,他就笑着说:“主子,这名字起得好。我正琢磨着如何给这小炮弹起个好名字呢!”
“图纸,图纸!”夏裹懒得跟他磨蹭,直接伸出手来。“你造子弹的那个图纸。”
“哦,哦哦!”李耕牛连忙从铁匠的手里把图纸拿过来递给夏裹。
夏裹看过图纸后,流露出相当满意的表情来:“很好,很好,你终于把子弹给造出来了。”
“不过,”很快,夏裹就皱起了眉头。“不过,用铁皮包裹不成,得用铜皮。这种铜皮还得是相当精粹的铜。大夏境内还出产不了这样的铜。“
“主子……主子!”李耕牛有些不解。“既然铜皮难找,不如就铁皮吧!应该差不了多少。”
“这个你不会明白的,”夏裹摇了摇头。“现在,我没有多少时间给你做子弹测试了。”
最后,夏裹还是朝李耕牛摆摆手:“子弹这边就交给我了,你还是去把那火枪给我搞出来。如果一时间找不到头绪,就去看看那借力打力的水车。”
“是,是是!”李耕牛知道夏裹不是无的放矢。当即,他离开了铁匠铺,去寻找由纪甲龄制造出来的那款水车。他也早就听说现在整个漠北都盛行这款水车,好用还省力。
夏裹则在对依照李耕牛的图样准备打造弹皮的铁匠说:“这款使用铁质不行,得用铜质。可惜,得要纯度非常高的铜,大夏境内无有此铜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