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厌精,衣不厌丽,锦衣玉食怡养帝后天年,理应坐享人间福;人生如戏,舞榭歌台演绎千载风流,恍然大悟身是客。
帝王的闲情逸致与百姓大同小异,固然人之常情;宫的年节风俗与民间相差无几,却难与民同乐。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但倘佯其间,空****的戏台似乎仍在回响着昔日的喧天鼓乐,舞动着逝去的风华霓裳。
就在女帝享受着这人间的极乐时,一位侍者匆匆上前来,跪禀:“陛下,镇国帝姬进殿了。”
女帝的凤目微微一睁,手再一挥:“宣!”
通过在阳关的暗哨密报,女帝对夏裹的军事才能有了更多的了解。对于这个孙女,她有了一股莫名的骄傲与焦虑相为矛盾的心态。
“吾皇万岁,万万岁!”夏裹上前行大礼。
“平身!”女帝摆摆手。“裹儿,此时进殿来,所为何事?”
“陛下,”夏裹并没有站起,依旧跪着禀奏。“元礼帝姬的帝姬府现在已经空余,请帝阿母能恩赐于我。”
女帝没有立即回话。过了良久,她才悠悠道:“裹儿,你如果不嫌元礼帝姬府狭小,就拿去吧!只是我得提醒你,你是镇国帝姬,心得怀天下!”
“谢帝阿母!”夏裹站了起来。嗯,这种掌权者口是心非的话,在前世的电视里,她听多了。“帝阿母,裹儿只是帝姬,不是帝孙。心怀天下,你对阿兄他们去说还行,对裹儿无用。”
“你——”女帝听到这话,想当然是勃然大怒。但很快,她的怒火又熄了下去。因为夏裹敢如此肆意妄为,也无不在表明她也是女孩儿,也有着帝姬的狂妄。“下去吧!”
夏裹作作揖,便转身离去。
望着夏裹的背影,女帝只得摇摇头,然后下令道:“着工部,参照大长帝姬府,扩建镇国帝姬府。”
顿时,沉静下来的元礼帝姬府变得人多起来,嘈杂声一片。夏裹则似乎没有去感受这些嘈杂声。她沿着夏画奶嬷嬷的提示,在搜寻着一处所在。
大阿姐何时养起了埋藏宝贝的兴趣,她不知道。但是,她明白那位奶嬷嬷在自己的手上写下“狗洞”二字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在卧室最不起眼的,放舆器的那个角落里,她找到了一个小洞。扒开砖头,她找到了一块撕下的破布。摸摸布面,即使对织布不太有所探究的夏裹,也知道这布的质地上乘,属于帝家直贡。
夏裹打开那破布,那上面的血迹早已乌黑,但字迹清晰:“小阿妹,回漠北!”
夏裹双眼一闭,紧紧捏着这布头,暗道:“行,我回漠北,但你的仇,我得先报一部分。”
“主子,”吴一推门进来了。“所有侍候过元礼帝姬的人找到了,她们大都隶属大长帝姬所管辖的宗正寺。其中,有一部分已经被调入大长帝姬府。”
夏裹此刻闭上双眼。四个姐妹当中,大阿姐为人最为和善,在礼王府并不太受重视,如何管理和掌控庶务,是无人传授于她。至于她的那位奶嬷嬷,从没有做过管事嬷嬷,对管理更是一片空白。
直至临死,她都不担心自己,却担心自己这个小阿妹是否回漠北。于情于景,夏裹这个做小阿妹就得给她一个交待。
“去下令,凡侍候过元礼帝姬的人,无论男女,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