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什么?生是一片开阔地,如春之萌动,夏之生长,如秋之铺陈,冬之收藏。
生,当然不是完全的靓丽与辉煌,有泥泞,也有无边的黑夜。但生本身的魅力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正如流动不息的日子,无须加油,无须借助翻飞的日历,也照样年复一年地向前流动。
死是什么?死看似黑暗,其实很可能和生一样,也有一片开阔地,只不过那里的时序是颠倒的,或者根本就没有时序。
一切诸如地狱、厉鬼之类的描述,其实与死没有任何关系:那里只有平静。更多情部下,死仅仅是一种状态,正像一只失却了生命的蝴蝶,制成标本,夹在书里,夹久了,蝴蝶标本就会飘溢着淡淡的书香味。
那么,介于生死之间呢?
人在生与死的临界点上,是一种怎样的滋味?至今,无人得知。对于死亡,生者没有经历的可能。经历过的人已经悄然死去。所以,无法尝试。
元礼帝姬夏画虽然不是帝国最尊贵的帝姬,却是帝国过得最滋润的帝姬。尽管她的封地不多,而且也不是富裕之地,但凭借着小阿妹给她准备的钱财,足以让她衣食无忧。
或许是小阿妹对骨肉亲情的维护,或许是她同兄弟姐妹一起经历人生的坎坷,所以她也非常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亲情。
夏坚对这位大阿妹也非常宽容,允许她自由出入宸王府。然而,就是这个自由出入,让夏画窃听到他们的最大的秘密。
她来得有点早,发现夏坚不在正殿,便随口问一旁的侍者:“你们的殿下去哪儿了?”
那位侍者也是没有心肝的,直截了当地说:“跟季礼帝姬、魏王(夏垡)在密室。”
“哦!”夏画一听,也浑然不在意。她以为由于在投注时,她和这几位兄弟姐妹都押在小阿妹的身上,哪曾想最终结果是平局,弄得他们血本无归,几个正商量着如何找小阿妹经营的四季楼借点,应应当前的急需、
假如是这样,她投的注不多,也就没有亏多少。如果他们几个缺钱用,她倒是可以借给他们一些。
然而,她走进了夏坚的密室,听到却是轰天惊闻。
“长阿兄,”夏垡正在问夏坚。“这是密谋推荐女帝,把握性真的很大吗?”
“不大,我们也要试试?”夏坚态度坚决地说。“阿父在漠北那边,都能被女帝这边派去的人给毒害。更何况我们这些在京城的帝孙、帝姬呢?”
“阿父被人毒害了?”夏垡不由地一惊。
“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三阿妹!”夏坚便指向了夏畹。
“嗯,嗯嗯!”夏畹便朝夏垡点点头。“这是我从女帝那儿的密报中,偷偷获得的。女帝怕干扰小阿妹与那番邦女亲王之战,把这消息压了下去。”
“那帝阿叔和帝阿姑那边呢?”夏垡还是觉得有些冒险。